暮秋不明白陸竣成這家夥到底在什麼鬼,但既來之則安之好了。她開門,也跟著下車。跟上陸竣成的步伐。

工地上的工人見到陸竣成,紛紛點頭哈腰。一個四十歲上下,身材肥胖似乎是這裏負責人的家夥,急忙的跑了過來,一隻手摁著頭頂的安全帽,欠著身子說,“陸先生,您來了。”

“嗯。”陸竣成冷冷的回了一個字,繼而說,“那個人,還在麼?”

“在,在,陸先生吩咐的事,我們當然辦的妥妥的。跑不了他的。”肥胖綜合征的負責人,滿臉堆笑。

那個人?誰?該不會是陸寧成吧?陸竣成把陸寧成抓到這來?還要自己來?難道竣成誤會了什麼?

暮秋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她遲疑的開口說,“竣成,我想……”

“跟我來。”陸竣成冰冷的開口,打斷暮秋的話。

暮秋切齒,隻好點頭。算了,事到如今,也隻好硬著頭皮解釋了。反正自己又沒有真的和寧成發生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暮秋自我安慰著,跟在陸竣成的身後。周圍有機器運轉的嘈雜聲。暮秋看到在自己麵前陸竣成和肥胖綜合症的負責人竊竊私語,自己半個字都聽不到。

繞過工地,後麵是一片開闊的平坦的地。朝南的方向,有一排簡單臨時搭建的房子。大概是在這裏做事的人臨時居住用的。房子在風裏看上去搖搖欲墜,都是些危房。

陸竣成和肥胖綜合症的負責人走近其中一個房子,門外有兩個渾實的家夥把守著。

暮秋有吞咽一口,整顆心不住的狂亂跳動著。

進了屋子,有些昏暗,窗戶似乎有點太小了。屋子裏充斥著發黴的味道,這裏好像不是用來住人的。

陸寧成畢竟也是他的弟弟,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暮秋緊蹙著眉頭,忍不住揚眸對陸竣成說,“竣成!你實在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對他!”

陸竣成蹙眉,冷冷說,“你知道在這裏的人是誰了?”

“我……我大概猜的到,但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能這樣對他!”暮秋緊蹙著眉頭,打算據理力爭,無論如何,都要讓陸寧成平安。

陸竣成凝視了暮秋一會,轉身說,“把他拎出來。”

“是!”漢子們立即回答,衝進裏屋,拎出一個男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陸寧成三個字沒有說出來,因為暮秋看到被拎出來的男人的臉頰。

他有些鼻青臉腫,顯然是被暴走了一頓。雖然臉頰有些走形,但暮秋絕對不會認不出他。

是虞霆恩。

暮秋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好久好久之後,才吐出兩個字,“二叔……”

“你還叫他二叔?”陸竣成忽然開口,語調冰冷,“這個人禽獸不如,現在我把他抓到你麵前,你想怎麼處置他,隨便你。”陸竣成說著話,那個負責人諂媚的拿來一張椅子,讓陸竣成坐。

陸竣成不客氣的坐下,掏出香煙,負責人彎腰為他點燃。

暮秋有些愕然,怔怔說,“我,我怎麼處置他?”

“夫人,你有很多選擇。”負責人滿臉堆笑的對暮秋說,“你想讓他死呢?我們現在就可以讓他永遠的消失。”

暮秋不禁打了個冷戰,回眸望著陸竣成。陸竣成卻是一臉的冷漠,似乎毫不關己。

“如果你不想他死呢,也可以,我們還可以把他送進監獄。他犯下的罪雖然不夠槍斃,但也能夠判個十幾年不成問題。”負責人咧著嘴笑,露出泛黃的牙齒,“當然,我們還可以找監獄的朋友,讓他生不如死。夫人,您看,您做什麼選擇呢?”

“暮……暮秋,暮秋……”虞霆恩開口說話,滿嘴的血,滿目期待的望著暮秋說,“我求求你放過我,是二叔的錯,都是二叔的錯。二叔跟你道歉,二叔跟你道歉!”

虞霆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他渾身布滿了髒泥和鮮血,幾乎麵目前非。此時為了保命,他跪在地上,雙手扶著地麵,不斷的向暮秋磕頭。

“二叔,你別這樣……”暮秋望著虞霆恩,心裏難過。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自己的二叔,不管是哪一種選擇,她都做不出。她走過去,想要扶起虞霆恩。

負責人伸手攬住暮秋說,“夫人,還是小心點,他現在是強弩之末,說不定會狗急跳牆的傷害到夫人。夫人你還是站在這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