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季凡假裝沒有聽見奈雅口中的嘲諷。
他的手剛碰到奈雅的手臂,就揮開,女人溫婉地笑著,聲音卻冷然,“自作多情,走開!”
跟著季凡出國當他翻譯的蘇美心,拿著季凡遺落在保姆車上的領帶走進‘夜色’在遠處看見一個女人推搡副總統,快步朝他們走去。
走近時,奈雅一把推開季凡,他後退時撞到了來還東西的蘇美心。
“沒事吧?”季凡紳士地問,眉宇間,卻透著很濃的疏離感。
蘇美心搖頭,沒事。
還了領帶,蘇美心看季凡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什麼去幹涉他的私生活,隻是走一步回頭看看的離開酒吧。
季凡看了一眼奈雅進入遠處洗手間的身影,似無奈地歎息搖頭,隨即轉身就離開。
心裏殘存的愛念隻是時間留下的灰燼。
他還喜歡她,隻是沒有了非要在一起的念頭。
吧台的調酒師換班,在簽到換崗的時候。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乘人不注意,往奈雅的酒杯裏快速地丟進晶瑩細碎顆粒。
然後像路過的人一樣,慢吞吞地走進舞動的人群裏,在五光十色的效果燈之中。
酒杯裏的冰塊很好地掩蓋了晶瑩的顆粒狀。
奈雅回到座位上,接著喝酒。
華燈初上。
‘夜色’奢靡的氛圍隻限於用冰冷帷幕玻璃建造起來的娛樂王國中,而外麵,城市霓虹燈很安靜,照射著每個路過的人。
前十分鍾。
在家裏畫畫的喬安暖接到蘇美心回國的消息,她穿上甜美活潑的套裝,背上包包出門給蘇美心買日用品和零食。
蘇美心要回去跟她老爸做工作總結,沒空,所以身為閨蜜的她,還是有義務幫幫忙滴。
超市一到晚上七八點,最為熱鬧,喬安暖拎著大包包的東西,好不容易排到了付款。
出超市,喬安暖在路邊走著,低著頭,拿出手機給蘇美心發了一條短信。
憑借熟悉感,抬眼看了看前麵的十字路口以及紅綠燈,隨即又低下頭去刷微薄。
走過斑馬線,來到人少的公園人行道。
在喬安暖家公園口等了一段時間的奈雅,看到她了。
坐在駕駛室裏的奈雅,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狠辣地盯著走在路上的喬安暖。
奈雅很猶豫,糾結得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手心濕透。
心裏有個聲音,“世上沒有了喬安暖,安謹然就會愛你。”
頃刻間。
奈雅覺得世界變成了黑暗,喬安暖變成了那個掠奪她心愛之物的魔鬼,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啟動車子,猛力地踩下油門。
“嘭——”
一聲巨響,隨後傳來沉悶的落地聲。
時間都靜止了。
落花滿地鳥驚飛。
奈雅看到車前兩米外,躺在地上的人,驚慌萬分,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無措,驚恐。
占據了她的每一個細胞。
她顫巍著手,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抖著身體,搖搖欲墜地下車。
明晃晃的車燈,照亮的鮮血猶為鮮紅,在奈雅眼瞳中盛開出死亡之花——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