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然對於自己的父親是有些排斥的,但他終究是父親。
“我倒希望她是個會告狀的人,可惜你錯了……”安謹然的目光釋放出寒冰,聲音極其冷厲,“她為了我受盡傷害,卻咬牙一聲不吭,甚至為了我跑去別人哪裏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身為我的父親,您在對幫我脫困的她做了些什麼!”
安相羽一時語塞,但依舊固執,“但她不可能逾越或者淩駕於Q國一直以來的製度。”
安謹然立刻反駁,“製度都是你定的,跟我無關。”
安相羽深吸一口氣,指著安謹然惱道,“你,你是想氣死我。”
安謹然看到他動怒,為了不影響父親的情緒,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別人若是背著我對她做什麼動作,我一定會不計後果也會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但是您是我的父親。”
安相羽冷哼了一聲,“等你娶了娜美,我就不會傷害她了。”
安謹然始終在喬安暖這件事上,不會對父親做任何的妥協,“我愛她,如果您不喜歡她,也請您不要背著我傷害她。”
他抬步走上階梯,越過安相羽,淡淡地道,“若你讓我失去她,活著對我就沒什麼意思了。”
安謹然最為平靜的時候,反而是安相羽最害怕的狀態。
靜如止水有時是最殘暴的殺手。
安相羽忽然覺得使不上力氣,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父子之間的脾氣是一樣的,固執到底。
但安相羽的執念卻隻是在權勢上。
婚姻對於他來隻是政治上的犧牲品,而這種犧牲品卻衍生出他最為舍棄不了的兩個孩子。
“爸爸,快進屋吧。”安馨怕他著涼,推著他進屋。
原本被池淺逗笑的喬安暖看到安相羽進屋,笑容立馬就收起來了,低著頭用牙簽戳了一塊水果放在嘴裏細嚼慢咽。
宋時察覺她的不對勁,給她遞了一杯水,好讓她有個正當理由一直低著頭。
今是安馨嫁出去之後,回娘家的日子,所以宋時也在這裏。
池淺對他很好,在這裏除了不能太隨意之外,神情舉動都是很自然的。
安謹然上樓換了一身休閑裝,白色輕薄的針織衫配以黑色的褲子,整個人褪去了西裝帶來的嚴肅感,卻依然清冽優雅。
他坐到喬安暖身邊的刹那,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壓在心口上的陰霾都被瞬間驅散。
愛一個人很敏感,他淡淡的氣息也能讓你如沐春風。
“今是安馨回門的日子。”池淺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喬安暖,目光溫煦,“謹然也帶來女朋友,真是雙喜臨門。”
喬安暖聽到前麵的話,心想真替安馨高興,也祝福宋時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
但是,聽見後麵一句,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悄悄看了一眼安相羽,他的臉色隻能用鍋底的煙灰來形容。
喬安暖捧著水杯,緊緊地握著,她的睫毛在顫抖。
安謹然靠近她,摟著她的肩膀,攬進自己的懷裏,“不怕,有我在。”
喬安暖清亮的眼眸湧起一圈一圈漣漪,漾起的暖意滲透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