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狗奴才罷了,哪裏值得三哥出手相勸的?”宣承瑋蒼白的臉上一片陰鬱,眉目間還帶著幾分戾氣。
夏傲雪心裏一陣歎息,前世她對這十一殿下也是避之不及,加之太子對這弟弟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當時愛屋及烏,因為對太子的情意,因此她當時對這十一殿下也可以說是毫無好感。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來壯大自己的勢力,想到這夏傲雪上前柔聲寬慰道:“十一殿下息怒,是惜時惹的麻煩,不該越俎代庖,對李總管有所不滿。”
“你是?”
“民女北惜時,丞相府三小姐。”
“庶出的?”
“是。”
看到十一殿下也出聲詢問夏傲雪,站在一旁的北秋姍急了,心道這賤人狐媚功夫了得,已經將太子和七殿下都謎的團團轉了,若是再來了十一殿下,那還對付的了?
北秋姍上前道:“回稟十一殿下,今日的事確實是我三姐做的不好。”
“你又是誰?”
“民女北秋姍,丞相府四小姐。”北秋姍說道。
“也是庶出的?”宣承瑋這算是明知故問了,誰都知道丞相府隻有北安容這一位嫡女,早已由皇上下旨許給了當今的太子殿下。
北秋姍隻得點頭稱是。
宣承瑋冷哼道:“她是庶女,你也是庶女,你憑什麼指責她做的對還是不對?難不成如今庶出的都忘了尊卑有別,嫡庶不同嗎?”
北秋姍臉色一白,她本是想將今日發生所有的事都推到夏傲雪身上,卻沒想到十一殿下今日偏就是要給太子臉色看,無論是誰開口,他不過就是當做給太子發泄怒氣的方式罷了。
十一殿下這話一出,饒是太子忍的再好,臉色也有些不同了,奈何對方身份確實是正統皇後嫡出,偏他說的沒有錯。看到變了臉色的太子,北安容心裏也有些著急,越發對夏傲雪恨上了,若不是她在這挑事,十一殿下絕不會借口指桑罵槐的侮辱太子。
北安容把心一橫,上前一步掄起巴掌就甩了出去,隻聽清脆的一聲響,夏傲雪臉上已經是五個鮮明的巴掌印了,北安容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恨聲說道:“臨出門前,父親再三交代,讓你不要依著自己的小性子,多想著家裏,沒想到這賞花宴還沒開始,不過是在門口你就惹禍了。母親叮囑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夏傲雪撫著臉頰的痕跡,有些火辣辣的疼,這樣的場景多麼熟悉啊,當日大婚,自己一身紅色嫁衣,北安容不就是這樣站在自己麵前,用言語不斷的侮辱自己,還給了自己一耳光嗎?前世的債,今生的怨,她一樣一樣都會向北安容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夏傲雪隱隱啜泣,眼角滑落的淚滴在了水藍色長裙的襟前,她用滿含委屈和嬌羞的眼神,求助般的看了太子一眼,那欲說還休的意味加上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太子不由心一跳,為了英雄救美,太子不由說道:“容兒這是作甚?這麼多人在呢。”
北安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為太子出頭,得到的卻是他的不滿和苛責,心裏萬分憋屈和憤怒,
可還沒來得及反駁,隻聽到夏傲雪柔柔弱弱地說道:“太子殿下,姐姐教訓的是,她也是一心為了丞相府的顏麵,是惜時不懂事,還請太子不要誤會和責備姐姐,不要因為倒讓太子和姐姐生了嫌隙。”說完她還咬著下唇,眼淚似乎又要出來了。
宣承瑋冷眼看著夏傲雪,他本就對丞相府的人都沒有任何好感,但是眼前的女子,準太子妃和這四小姐都處處針對她,而她以柔弱示人,口口聲聲不要因為她讓太子和北安容生嫌隙,但這招以退為進,卻頗有效果。
果然隻聽太子皺眉說道:“教訓也要分場合,不是嗎?”
若不是此刻十一殿下在旁邊看著,隻怕北安容早已經發作了,可她現在礙於要保持太子妃賢良淑德的口碑,隻好硬生生將這怒氣咽下去,露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容,“太子說的是,容兒會注意的。”
“月氏公主到~”別院門口通報的小廝扯著嗓子叫道,這一叫,又將眾人的視線不由都聚集到了北安容和門口那輛馬車上。
月氏公主來大宣和親,嫁給太子許以平妻之位,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此刻兩位在這賞花宴上碰麵,好事之人倒是想看看會發生怎麼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