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
夏傲雪握著香菱,兩人又聊了一會,夏傲雪才說道:“明日開始我要進宮住,帶著綠波去,這邊你幫我盯著,特別是祁氏和北安容的動靜。你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新來的,北安容估計會來收買你,你就順水推舟。明白嗎?”
“公主放心。”
“不能再叫我公主了,小心引起懷疑。”
“是,小姐!”
第二日的早朝上,大殿上忽然走進一個年輕的道長,一身飄逸的深色紫衣,許是走的快了,下擺隨風飄起,長發用一根兩指寬的紫色帶子簡單豎起,修長的身形顯得更為仙風道骨,恍若是雪山天池裏一朵不可褻瀆的雪蓮,無形中讓人生起一股敬畏和崇敬。
“無暘參見皇上。”無暘隻是略微一點頭,便直挺的立在殿前,如一道尊佛。其他人甚至都不敢直視無暘,仿佛多看幾眼,便會玷汙他一般。
無暘今日怎得會來這?夏傲雪是十分好奇,之前惠帝想見無暘一麵卻在怎麼也見不到,無暘平日裏最不喜歡和官場的人打交道,今天怎麼還主動來了?
“無暘真是好修養。”惠帝嘴角微翹,瞥見魏中書有些陰沉的站在一旁,心知他是為何事在不滿。自惠帝祖父起,因為一段皇家秘史,大宣一直對道士極為忌諱,皇家貴族如此,百姓亦是這樣,直接導致整個大宣寺廟很多,和尚遍地,但是道觀幾乎絕跡,隻能在深山老林裏或許能探到一二,而道士進入皇宮,更是聞所未聞。無暘若不是因為年少成名且神機妙算,加上又是天沐寺主持的師弟,這才一直享負盛名。
“魏中書,你覺得我大扈現今如何?”
“回皇上,大宣如今國富民安,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既是如此,那朕要重開司天監,指掌天象,愛卿可有看法?”
“這……”魏中書麵露難色,司天監在逸帝,也就是惠帝的祖父的時候被關了的。
相傳司天監有位道士夜觀星象,掐指瞑算一通宵後麵見了逸帝,說大宣基業將在百年之後奄奄一息,毀與一人,救與一人,卻已不是再是宣氏江山。逸帝對道士的話惴惴不安,但又對道士的話不全信,未避免再有道士妖言惑眾,便下令關了司天監。
卻不想,逸帝沒多久,便病重駕崩,傳位於旭帝,而那位預言的道長,也杳無音訊,加上對道士的打壓,沒再開司天監,便一直荒廢到現在。
“太祖皇上有言,不得再開司天監,皇上這般,隻怕……”魏中書對道長相士基本上是毫無好感。
“愛卿也說了,如今大宣國富民安,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朕現在重開司天監,看星象,觀氣象,有何不妥?”惠帝的話裏,已經透著威嚴,似是不可抗拒。
魏中書八字胡剛剛抖動了一下,便被夏傲雪搶先問道:“中書大人是否還記得去年的南方水災?”
“自然記得。”
“水患過後,流離失所的孩子之多,當地百姓顆粒無收,若不是朝廷及時撥款,要不是軒王當機立斷采取措施,隻怕如今南方也不會這麼安定了吧。”
“這……”
“倘若當時有司天監,可及時觀氣象,防患於為然,損失總歸是少些,魏中書認為呢?”夏傲雪拿活生生的例子放在麵前,偏又說的合情合理,噎的魏中書根本無從回答。
“魏中書可真是忠心,卻不知道是愚忠還是另有圖謀。這般利國利民的事,推三阻四。”一直沉默的北丞相,此刻卻是不陰不陽的來了這麼一句,讓原本就被惠帝噎的無話可說的魏中書更是氣的臉都青了。北丞相和雲魏中書一直麵和心不和,其他官員也都不願意明著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此刻都是低著頭,就怕惠帝點自己的名字問自己什麼意思。
“若是眾卿家沒有異議了,那便先行退下吧。”惠帝不慍不火,倒讓魏中書感到幾分壓迫感,暗自歎息一聲,便悻悻退去。
“無暘。”惠帝神色緩和許多,“朕現在就認命你為司天監掌事,扺掌整個大宣的天象和氣象。”
無暘挺拔的身姿仍是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但他站在哪裏,即便不說話,不走動,也給人如潮水般的仰慕:“無暘謹遵聖意。”
“退朝。”徐公公一聲退朝,官員紛紛魚貫般退出麒麟殿。
太子剛踏出麒麟殿,消失在惠帝的視線裏,卻不想被無暘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