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容,你可知罪!”魏皇後厲聲喝道。
惠帝隻覺從未有過的憤怒,精心安排的祭奠竟然因為她就這樣給搞砸了,若是那些亡靈沒有得到安息,都來找他索命,讓他如何安眠,如何一統天下?他看著跪在下麵瑟瑟發抖的北安容,眼神裏的殺氣滿滿。
“不是……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北安容的聲音都在顫抖。
“來人。”惠帝揚聲道,“將她帶下去,待祭奠結束後再處置!”
“皇上,容兒定然是被冤枉的啊,可萬萬不能冤枉了她。”凝貴妃也跟著嗚咽起來。
看到北秋珊幸災樂禍的神情,凝貴妃一咬牙,繼續說道:“臣妾懇請皇上為太子妃驗身,證明她今日根本就沒來月事!”
北安容的心被緊緊揪了起來,從頭到腳都在冒冷汗,被驗身可謂是奇恥大辱,可總比現在因為血染神靈要被問罪來得好。
“可就算那血不是月事的血,可大姐她在祭奠上擾亂神靈,惹得神靈生氣總不是假吧。”夏傲雪感覺到北安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好像要噴出火來,噴湧而來的殺意。
本就因為祭奠不順而煩心不已的惠帝,此刻聽到眾人在爭論,更是氣得額頭的青筋都根根暴起,“難不成她責打自己妹妹,把自己妹妹推出來,這些都是假的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愛妃是當朕瞎了,還是把在場的百官都當猴子在耍?”
林芸聽到這話,馬上說道:“回皇上,臣一向和安容姐姐交好,這在大都人人皆知。若非今日安容姐姐做的實在過分了些,臣女也不會出來做這出頭鳥。”
“父皇。”太子實在忍不住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出來為北安容求情,隻會惹父皇更加生氣,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北丞相還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不能放任不理,“母妃說的有道理,不如讓宮裏的嬤嬤跟著去看看,再讓太醫也跟著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傲雪冷眼看著太子,依照她對太子的了解,他絕不會做無本買賣,那他現在出來求情,是想好了什麼完全的對策了嗎?
魏巧兒此刻也上前為北安容求情道:‘皇上,安容姐姐平日裏絕不是這樣,不然皇上也不會選她做太子妃了。指不定是有人羨慕嫉妒她,這才故意設了個陷阱要出來害她呢。”
“對對,巧兒姑娘說的有道理。”凝貴妃看到有人出來幫忙,說話底氣也足了。
魏巧兒依舊是那副看似天真無害的模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巧兒也覺得奇怪呢,誰這麼無聊去害安容姐姐呢。那肯定是害她的人能得到好處,安容姐姐身上最大的好吃就是太子妃的置呢!”說完眼神還有意無意的朝站在最後的琪琪格瞟去。
夏傲雪臉色頓時變了,她沒想到魏巧兒竟會跳出來,還將懷疑對象扯到琪琪格身上,看來魏安康和她說的話都是無用的,既然一意孤行,那也別怪她不客氣了!
“巧兒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之前好像聽說太子妃對月氏公主要嫁給太子做平妻的事非常不滿,會不會是她自己演了這出戲,然後故意嫁禍給月氏公主呢?”夏傲雪對上魏巧兒的雙眼,仿佛是用眼神在說,你再將琪琪格扯進來試試看?
看到夏傲雪那毫無畏懼而又冷氣十足的眼神,魏巧兒一愣,竟不知如何接話了。
“我用得著和那等草原來的賤民爭寵嗎?”話一出口,北安容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似乎不相信這等粗俗的話出自太子妃口中。她醒悟過來,馬上補救道:“我……我隻是一時被嚇呆了,才口不擇言的……”說完還掩麵哭泣了幾聲。
她抬頭看到北秋珊那恨自己的目光,夏傲雪那淡淡的卻又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眼神,她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個看似對自己恭敬的三妹,早已設好了陷阱等著自己往下跳。
魏皇後厭惡的瞪了北安容一眼:“明明是你自己亂了禮儀,不知分寸,惹怒了神靈,竟還將這些過錯都怪在別人頭上,月氏公主離你遠著呢,如何能害你?”這麼一說,顯然是為月氏公主避開這些嫌疑了,說完還看了魏巧兒一眼,讓她不要多事。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惹得惠帝十分不快,手一揮:“讓宮裏的嬤嬤去看看,胡太醫也跟著去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