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等了結了這個畜生,我們馬上就走。”
劉寡婦此刻卻是忍不住落淚,“明珠,你我相處時間雖短,可我已經幫你當成家人了。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顧好破竹,他是劉家唯一的血脈。”
“不,破竹沒了阿姊,又沒阿母的話,你讓他怎麼活?他還是個孩子啊。”夏傲雪拽著劉寡婦的胳膊死活不肯放。
“先生,你把明珠帶走。”劉寡婦別過頭不去看夏傲雪,“這場麵不適合她呆在這裏。”
“不,我不走!”夏傲雪也是一臉堅定,“菖蒲是我妹妹,這也是我的仇人!我也必須結果了他!”
則神手在身後深深歎了口氣,“明珠,別任性。你嬸子自有辦法,她服下特製的藥丸,返老還童,吃了後身子會年輕10-15歲,但也隻是堅持十二個時辰,時辰一過,她就會加速衰老,一刻鍾等於十年,油盡燈枯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
夏傲雪瞠目結舌,再抬起頭去看,劉寡婦臉上依然漸漸起了皺紋,她知道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劉寡婦走的安心,她咬破手指指著天說道:“我明珠在此立誓,隻要我活著一日,破竹就平安一日。明珠竭盡全力讓破竹成才,光耀劉家門楣!”
劉寡婦忍不住潸然淚下,她果然沒有看錯明珠,這樣她死而無憾了,菖蒲,等著阿母!
在劉寡婦的再三要求下,則神手帶著夏傲雪和阿紅先出去了,那些已經沒了神智的青樓女子也在她要求下先出去了。
“怎麼樣,被人這樣玩的滋味不好受吧?”劉寡婦定定地站在阮知府麵前,看著他已經被玩得不成樣子的身子。
劉寡婦眼中的仇恨宛若漫天的大火呼嘯著一般燃燒著她,那些橫飛的血肉似乎在訴說著她的悲慘,她執起長劍,在阮知府那螻蟻般的哀求眼光下一劍砍了下去,隻見他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眼睛死不瞑目瞪著,緊接著劉寡婦又朝將他的兩隻胳膊砍了下來,然後是大腿,最後是長劍在他身上拚命地戳著。
“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劉寡婦早已瘋了一般,到最後是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看著地上阮知府分崩離析的屍體,忽然就笑了:“菖蒲,阿母替你報仇了,終於替你報仇了!”
劉寡婦撐著最口一口氣走了出去,將那早已準備好的火藥取了出來,點燃後用盡力氣拋向石室,然後往出口走去。
還有一個轉角就到了出口,火藥的引線也剛好燒光了,隻聽震耳欲聾的一聲“轟隆”響,石室被炸得石頭亂飛,而整座假山也開始搖晃欲墜。
“糟糕,嬸子還在裏麵。”夏傲雪說著就要往裏麵衝,但被則神手和阿紅一人一邊緊緊拽著。
“我在這。”劉寡婦虛弱的聲音從出口處傳來,讓夏傲雪頓時鬆了口氣,卻沒想到那洞口忽然就塌了下來,將劉寡婦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下麵。
早就是強弩之末的劉寡婦被這些石塊一砸,又這樣壓著,如何還能活下去?她臉上被砸的血流滿麵,卻偏偏扯出一個笑來,“明……明珠,照顧好自己和……和破竹……”說完竟是等不到夏傲雪的回答,咽下最後一口氣,就這樣走了。
“嬸子!”夏傲雪雙眼通紅,聲音沙啞。而聽到這般巨響,早已有侍衛們紛紛朝這邊趕來了。
“走,再不走來不及了。”則神手拉著夏傲雪就要走,可後者堅持要帶走劉寡婦的屍體,被這麼多石頭壓著,一時半會又豈能帶走?
隻聽阿紅說道:“先生和明珠姐姐,若是你們信得過我,就先離開,晚上月明時分,我將嬸子的屍體送到破廟的菩薩像下。”
“走啊。”則神手再顧不上其他,將夏傲雪一把抗在了肩膀上,提氣就往牆外掠去,剛跳下牆,那些侍衛們就趕到了。
阿紅抱著頭很害怕的樣子蹲在地上,顫抖著身子說道:“是……是那個黑衣刺客,往……往那邊走了。”指得地方是和夏傲雪截然相反的方向。
待到那些侍衛都走光了,阿紅才開始使勁地將那些石塊一塊一塊地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