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二年,原塔木克上將軍雲斛盛澤認祖歸宗,實為先皇六殿下,鄢盛澤,第二日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新,史稱和帝。
在和帝在位的四十年裏,塔木克再無一處戰爭發生,百姓安居樂業,國力蒸蒸日上,且和大宣、南瓊都結為世代友好,永不侵犯。
若說這和帝唯一不好的,就是子嗣貧乏,在他登基第九年,在百官勸說下才不得不納了一位女子為後,誕下一子一後再也不願納任何妃子。
而原內衛統領顧長風,因為表現出眾,一再酒駕有功,破格封為上將軍,管轄整個綏德城的安全。
顧長風的妻子,是神手堂的有名的大夫青瑤,經她手醫治的人,再難的病都可以藥到病除,加上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紛紛受塔木克百姓的愛戴。
回到龍抬頭那一日,本是要雲斛盛澤扶棺回大宣,因為剛登基沒幾日,實在無法抽身,就全權委托給顧長風處理。
從塔木克出發,待到達大宣邊境的時候,已經是陽春三月了。
夏傲雪因為聶文剛一事大病一場,在鏡非明的悉心照顧下,這才算有了些起色。馬車裏她依舊是半躺著,聽著馬車外劉大腦袋和顧長風在互損打趣,她情緒怎麼也提不起來。
車簾一掀,一個半高的人閃了進來,端了碗熱乎乎的紅棗湯遞給夏傲雪,“明珠姐姐,這湯是姐夫剛熬的,快趁熱吃了。”
夏傲雪疼惜的看了眼前孩子一眼,歎息的接過一飲而盡,這才問道:“元寶,你不後悔嗎?”
原來這孩子正是元寶,他搖頭:“明珠姐姐知道我早已厭惡這皇宮生活,而且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我相信六皇兄絕對會比我做的出色。”
“可你詐死,不是從此不能名正言順的出現了嗎?”夏傲雪擔憂道。
元寶眨眨眼睛:“誰說的?我自小在深宮裏長大,除了綏德城的人認識我,隻怕塔木克其他人,我就是站在他們麵前,也隻當我是一個小毛孩,更何況是大宣和南瓊呢?”
“再說了,我姐夫是南瓊新帝,還怕有人欺負我?明珠姐姐和大宣皇後是手帕交,愛屋及烏自然也會對我關照幾分,是吧?”
此刻的元寶心境開朗寬闊,哪裏還有當初那個整日裏抑鬱,唯唯諾諾的影子?
“姐姐,我都可以想開,聰明如你,又怎會想不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誰都不能改變,可是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元寶看了夏傲雪肚子一眼,“而且你現在肚子裏還有寶寶,更要為他……”
“你說什麼?”夏傲雪忍不住握住元寶的手,急切的問。
“肚子裏的寶寶啊。”
“你怎麼知道?”
“你昏倒那日,先生就搭出你有喜脈了。可是姐夫怕你有壓力,就不讓我們告訴你。”元寶悄悄掀起簾布一角,看到外麵鏡非明如同守護神一樣,堅定的守在馬車邊,就連他這個外人都會被鏡非明那樣濃厚的感情感動,更何況是明珠姐姐呢?
“在你生病的這些日子裏,最苦的是姐夫,對你的照顧他從不借他人手,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哪怕是幫姐姐擦拭身子,香菱姐姐要做他都不允許。”
聽到這,夏傲雪的臉不由紅到了耳根,元寶還是個孩子,怎麼說這些話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呢?難道皇上都是自小就培養男女之事,所有早已習以為常了嗎?
害怕元寶還說出什麼話來,夏傲雪趕緊阻止了,“你出去把你姐夫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