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部蹴鞠賽後,就是夫子們的了。
璧昌東拉西扯地硬是臨陣組了十個人,在裁長一臉無奈地表情下,最後又拖著舜宴上去。
加上他自己,十二個人剛剛好。
“裴念,你到底會不會啊?”
開場沒多久,連連丟分的璧昌就開始大聲抱怨,“虧我還以為你很厲害,搞半天是個門外漢。”
裴念直接用手拿起蹴鞠不分敵我地朝璧昌臉上扔去,黃呂揚大笑連連,其餘幾個夫子連忙去勸,舜宴夾在其中一臉樂嗬,黃班二序全體大聲給璧昌鼓勁,場麵一片混亂。
簡直沒眼看。
等夫子賽拖拖拉拉地結束後,陶孔中氣十足地開始宣讀排名。
“一甲,黃班二序!學子有,石康,裴殷,段作文,張延……”
成零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腦子裏嗡地響了一聲。
陶孔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夜時婉柒,朱源,李進羿……”
“夜什麼婉柒……是誰啊?”石康茫然地說道:“還有,我怎麼沒聽見成零的名字,你聽見了嗎?”
段作文答道:“沒有啊老大。”
“嘶,話說夜時這個姓,怎麼聽著那麼熟呢?”張延苦苦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咱夜國的右丞大人不是就姓夜時嘛!”
“難不成……”
“瞞不住了啊。”裴殷往成零的位置看了一眼,那兒早已變得空空蕩蕩。
“什麼感受?”
“天塌了……”成零倚在樹上,默默答道。
成一幸災樂禍,“活該,你一早就說清不就沒這事了?”
“關鍵是我沒想到還要念名啊!”成零愁眉苦臉地蹲下,當初謄名時雖然掩眾人目寫了個成零,但過後璧昌便幫她改了過來。
“咦,成姑娘,你蹲在這兒幹什麼?”
她回頭,“舜夫子啊。”
舜宴手裏拿著那把從不離手的羽扇,湊到她身邊感歎道:“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親眼能見到夜國太子,果然傳言不虛啊。”
成零興致缺缺地問道:“什麼傳言?”
“玄衣金紋啊。”舜宴道:“你是夜國人,應該比我清楚吧。在夜國,隻有皇室才能著繡有金紋的玄衣。”
腦海中的某根弦猛地跳了一下,封在木盒中的繈褓一閃而過,成零瞳孔驟然一縮,“你說的是真的?”
“嗯,當然。”
舜宴看著她忽然難看的臉色,擔心地問道:“成姑娘,你沒事吧?”
成零像腳步不穩似的晃了一下,她避開舜宴來扶的手,泛白的嘴唇有些顫抖,“沒……沒事,我忽然想起來些事,先走了。”
舜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手中羽扇輕搖,帶起的微風吹起落在肩頭的一縷墨發,又緩緩落下。
——
“喂!咳咳咳,你…你幹什麼?那是我的馬!”
正在喝甜水的女子一嗆,顧不上付錢,連忙追了上去,“站住啊偷馬賊!不然等本姑娘報官你就死定了!”
可惜兩條腿的人怎麼可能跑地過四條腿的馬,不一會兒她就被遠遠甩在後麵吃了一嘴的灰,地上傳來幾聲清脆的碰撞。
她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三錠銀子。
成零把身上帶的錢都扔下了,那本該是還醫館的藥錢,但此刻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