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存沉聲說道:“陳裕死了。”
成零猛地清醒過來,震驚地看著他,“怎麼會……”
“這是舜宴回來說的,真假暫且不知。”
她攥了攥手,快速拾掇好自己,跟著謬存向外走去。
舜宴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
“行了,快帶路吧書生。”謬存說道:“別是把腿給嚇軟了。”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朝外麵走去,成零追上去,蹙眉問道:“發生什麼了?”
舜宴深深吸了口氣,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帶著深深的驚懼。
“我……今晚我去和陳兄喝酒,不勝酒力有些醉了,陳兄送我回來路過旗杆下時,忽然有……有冰涼的東西滴在臉上,我拿袖子一抹,發……發現那竟然是血!”
舜宴狠狠哆嗦了一下,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然後陳兄就去看,就在旗杆最上麵,居然掛著顆頭!正是陳裕啊!”
成零與謬存對視一眼,謬存問道:“盟主現在在哪?”
“大概……還在旗杆那吧。”
“成零,別管這書生了。”謬存催促道:“我們先過去。”
“舜宴,你若害怕就先回去。”成零追上謬存。
一臉害怕的舜宴慢慢停下,一手搖著羽扇,看著兩人遠去背影,悠悠地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等他們到時,旗杆下已經圍了許多人,低聲議論的眾人看到謬存,敬畏地讓開一條路。
“盟主。”他長歎一聲,“節哀順變。”
“到底是誰!”有人憤慨地說道:“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當誅!”
“沒錯,居然敢在武林盟裏猖狂!”
“唉,新任盟主英逝,實在是教人惋惜啊。”
半夜裏偶然有一兩個出來溜達的人,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聚集而來的幫眾越來越多。
成零沉默地看著被陳聶抱住的頭顱,一根三寸有餘的銀針從他的眉心穿過,很明顯是一擊斃命,死時連聲悲鳴都發不出。
裸露在外的一段針體上雕刻著妖治的花,圈圈繞繞纏在一起。
謬存彎腰辨認一陣,輕輕吸了口氣,“這根銀針我認得,不會錯的,是魔宮主華想容之物,這也是他一貫的殺人手段。”
他的話好像是什麼鐵證一般,所有人都的臉色都變了變,驚疑和慌張擴散開來。
小輩們紛紛議論,“不會吧?嘯天山莊裏居然混進了魔宮的細作?”
“那個魔頭也來了?是真的嗎?”
“窺道閣的謬先生都親口說了,怎能有假!”
“那該怎麼辦……”
各幫主沉穩地安撫住小輩們,謬存輕聲對陳聶勸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由您來主持大局。”
雙目赤紅的陳聶抬起頭,蜿蜒半張臉的傷疤可怖地抖動著,他仰頭長嘯。
“豎子!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血債血償!傳我命令,封閉山莊,捉拿華想容!”
“是!”
武林眾徒正領命,忽然一陣火光從莊口處升起,伴隨著滾滾濃煙。
“怎麼走水了?!”
“你們快看!”一個眼尖的指著前麵大喊:“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