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一個辦法了。”
夜色中,成零拉住韁繩,透過茫茫黑暗,向遠方望去,“還能一下解決兩個問題。”
“回玥國麼。”
“是。”成零拉起鬥篷上的兜帽,擋住嚴嚴寒風,“不管是為了秦風還是師父,玥國,是非去不可了。”
白衣書生伸手接住飛來的信鴿,取下上麵的信筒。
待看完後,他手中的羽扇在白鴿身上輕輕一點,白鴿便極通靈性地飛走了。
“此次一歸,她怕是再難回去了。”
舜宴半倚在窗邊,他聽著鸚鵡不知疲倦的叫嚷,目光散漫地看向外麵連天的火霞。
明明是極其亮眼的顏色,卻在他眼底掀不起半分波瀾。
“玥蕭如期舉行了冊封大典,異國有什麼反應麼?”
“聽說派使臣來了。”
站在舜宴身後的女子眉目間帶著一股英氣,神色冷清,唯有在看向他時才會若有若無地透出一絲柔意。
舜宴聞言後,臉上劃過一抹複雜,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行了,你快走吧,總有事沒事地來找我,就不怕玥蕭起疑心麼。”
“舜宴,你呢,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女子絲毫不為所動,深褐色的眼睛裏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呆到天荒地老我也願意。”
“那演天閣呢?”
“梁玉……你是扒了我多少老底啊?”舜宴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演天閣我已經撂擔子了,你就別再管這些了。”
梁玉的神色黯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這些很多餘。”
許是察覺了語氣不對,舜宴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你打算藏在這裏,或是天下間苟且著活一輩子麼?”梁玉看向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演順,軍師。”
舜宴沉默許久,臉上少見地燃起一絲怒火,“我說過,別再叫我那個名字。”
“別叫?這可是你自己真正的名。”
“現在不是了。”舜宴冷冷道:“梁玉,我說過不止一次,我不想提,也不想他人在我麵前提以前的事情,行行好吧,你就當演順死了,行麼?”
“演順!”梁玉往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隔閡的距離被拉進,她痛心地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放過自己麼?”
舜宴看著她眼裏混雜著的擔憂,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壓製什麼,“梁玉,我怎麼敢放過我自己?”
他背過身去,淡淡說道:“如果你還把我當做故友,就別再說了。”
昏暗的殿內,一束暖光從外麵照進來,投在遊走於宣紙上的墨色。
一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玥蕭終於停下,他慢悠悠地放下筆,抬眼看向對麵的成零。
“憐兒要的東西,朕沒法給你。”
“為什麼?”成零按耐住心中的焦急,低聲下氣地說道:“陛下,這件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如果您還在為之前的事而生氣……”
“憐兒真是想多了。”玥蕭低笑著搖了搖頭,“碧通玉就在你身上,來向朕要什麼?”
“我身上?”成零愣住,“可我身上隻有……莫非陛下說的,娘親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