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揮灑間,一幅氣勢恢宏的江山圖一躍而出,秦卿專心致誌地低頭作畫,仿佛並沒有察覺其他人的存在。
秦風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有件事想跟你……”他抿了下唇,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商量。”
“商量?這倒稀奇。”秦卿落下最後一筆,將浸滿墨的雪狼毛放進盛滿清水的筆洗中。
“不過,我想先同你說一件事。”洗淨後,他不緊不慢地將毛筆掛回筆架,“再過幾日,或者你自己定個日子,我便將夜國交給你了。”
秦風一愣,沒料到秦卿會說出這種話。
“你這次來為了什麼,我大約猜到了。”秦卿將剛繪好的江山圖折起來,將一角放在了桌旁跳動著的燭光上,任憑火苗舔舐,“這不也正合你意麼。秦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想說什麼。”
“天下於你來說,算是什麼?”
“可有可無的累贅。”
秦卿發出一聲低笑,“一直都這麼認為麼?”
“不。”他淡淡答道:“對於以前的我來說,那是勢在必得的東西。”
“長君,做為夜國君主,我隻要你記住一件事。”
大片灰燼落下,秦卿鬆開手,江山圖剩下的最後一角飄落在地。
“那就是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這是我唯一能教你的。”
秦風的手緊了緊,喉嚨中一陣幹澀,“不用你告訴我,我也知道。”
“我稱不上是一個好君主。”他望向秦風的眼神少見地柔了柔,“也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
“更非良人。”秦風緩緩扔下一句,轉身離開,“放心好了,我決不會像你一樣。”
染血的刀刃,倒下去的女人,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手。
酒盞被愈來愈重的力道逼出一道縫隙,下一刻便不堪重負地支離破碎。
碎片深深地紮進掌心,秦風回過神,連眉也未皺得將碎瓷從掌心中挑出,“出來。”
葉起從樹上悄無聲息地落下,他走到秦風麵前,道:“殿下,卑職想和您說一事。”
“什麼?”
“有關先皇後。”
秦風的瞳孔猛然一擴,裏麵冷的像結了冰一樣,“本宮忍了三番五次,你就真想我殺了他才甘心?”
葉起忽然跪在地上,寂然的臉上添了一份沉重,“殿下,有些事情陛下從未對您開口過,請恕卑職越距,當年皇後的死,並非是陛下所為。”
“葉起,那是本宮親眼看到的!”秦風的眼中染一絲猩紅。
“殿下……您可知道那時皇後已有了骨疽。”
“骨疽……”他想起那個瘦的不成人形的身影,心尖一顫,“你是說,母後她有無治之症?荒謬!”
“卑職發誓,所說一切無半句虛言。”葉起沉聲說道:“您看見的並非真實,當初,皇後以想讓殿下學刀法為由,請陛下帶了一把長刀,說是要送給您後親自教導,可後來皇後趁著陛下不備,拔刀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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