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的人共三百之多,但對上血鴉幫上千人,不免顯的有些疲力。
地上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清荷趴在地麵,她取出塞在耳朵裏的棉花,凝神聽著動靜。
靳文嶽動了動逐漸恢複知覺的手掌,問道:“聽出什麼了麼?”
“有人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
“清荷……”
“清月姐姐!你還好麼?”
沐在鮮血中的清月緩緩睜開眼睛,冰涼的手指握上了她的手腕,“告訴他們別因我束了手腳。”
血鴉幫的人數雖多,但並不精,天機閣之所以遲遲不敢動手,就是因為牽引著清月命的絲線還握在一手上。
“若你們肯示降,我便放了這位姐姐。”一走上前,隔著人群垂眸看向清月,“姐姐也不願意就這麼死了吧?”
不知為何,清月心尖忽然一顫,仿佛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
清荷起身,她站起來看向不遠處,語氣肯定地說道:“來了。”
大批人馬瞬間闖入血鴉幫中,為首的正是夜秦端。
一無奈地歎了口氣,將鐵蠶絲在掌中收起,堅韌的絲線再次沒入了清月的血肉中,她額頭上冷汗津津,死命咬住嘴唇。
“住手!”清荷怒喝一聲,手持軟劍便要衝上前。
靳文嶽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吼道:“你瘋了不成?”
“放開我!”清荷眼中赤紅,她失去理智般地反手打了靳文嶽一個耳光,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叫你放開我!”
靳文嶽任憑她打,拉過緊緊將清荷束縛在懷中,沉眸看向一,“你的要求。”
“退開。”他繼而伸手一點清月,“你過來。”
“妄想!”夜秦端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衣角蹁躚地落在清月前麵,眼中的怒火被他壓在深處,手握折扇的手青筋暴起。
因為流了太多的血,清月不禁打了個寒顫,如同身置寒冬一般,她看著眼前模糊的高大身影,恍惚間,與記憶中的一人重疊了起來,她顫抖著伸出手拉住身前人的衣角,滾燙的熱淚從眼角劃出,“張笙……”
聽到動靜的夜秦端急忙轉身,取出一枚丹藥給清月服下,“你怎麼樣?”
清月怔怔地看著夜秦端,苦笑了聲,“我真傻,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姐姐,你該過來了。”
清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靠在夜秦端身上,低聲說道:“世子,動手殺了我。”
“不可能!”
“他擺明了就是要用我來牽製你們。”清月閉了上眼,繼續說道:“我現在的手握不了劍了,世子,我從來沒求您過什麼事,但這次清月求您,在我死後能幫我報仇。”
夜秦端沉默片刻,他忽然割破手掌擠出鮮血向清月身周撒去,無色的鐵蠶絲染上血紅,被夜秦端一把攥住,狠狠往前一拉。
一被迫往前進了一步,於此同時,夜秦端的手也已經鮮血淋漓,但他卻仿佛沒了知覺一樣,又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握了上去。
趁這個機會,張雲高迅速帶人攻了上去,目標首個便是一,他不得舍棄手中的鐵蠶絲,向後退開,雙方頓時交戰。
清月明顯感覺身上一鬆,她捂住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