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眼看著那馬車從她眼前駛過,在前方又停下,梅香臉色更加蒼白:主子隻帶了一個侍衛,還派去李府了,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從那馬車上提裙下來個年輕的姑娘,見那料子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姐,她容貌嬌麗,麵容平靜淡然,一行一動頗有禮法。
她身後沒有帶丫鬟,隻身一人緩步向這邊走來。
梅香警惕的擋住她的去路:“姑娘有何事?”
她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儀靜體閑,尤其是一雙黑濯石般的眼睛,沉靜犀銳。
江梨轉眸看了眼馬車,淡笑問:“車裏的姐可有喘病?”
梅香一愣:“你怎知道我家主子有喘病?”
主子在馬車內,這姑娘離主子如此遠,她怎會聽出的?莫不是神醫?
梅香還未完,馬車的簾子突然掀開,露出個緊著眉頭的丫鬟:“梅香!”她又上下掃視江梨一番,“這和姑娘無關。”
江梨笑的點頭:“確實與我無關,可那姑娘再不醫治,怕是危險。”
那丫鬟一愣,事態緊急,主子確實不能再拖了。
她咬咬牙:“姑娘如此之遠都能判斷出我家主子的病情,姑娘定是會醫術的。若是姑娘肯相救,今後必有重謝!”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馬車裏的丫鬟掀開簾子,請江梨上馬車醫治。
江梨上了馬車,馬車十分寬敞,擺設精美,雍容華貴,絕不是尋常姐能坐的馬車。
狐毛軟墊上坐著個少女,姣好容顏痛苦不堪,玉手扶著胸口,不停的喘氣。
喉間有聲,痰氣交阻,上壅於肺,確實是哮病。
“這位姐哮病不是今日才患的罷,身邊可有防患的藥物?”江梨問。
馬車裏的丫鬟叫雲煙,她從跟著她家姐,見江梨還未診脈就知道哮病,還知道哮病的長久,心中鬆口氣。
“是常備的,可主子此次十分嚴重,藥物不管用了。”雲煙道,“本要趕到李府,可這一行車喘的更厲害,我們便不敢行車。”
江梨不語,看了看那姑娘的喉間,又把了脈,發現她肺脾腎具虛,且正氣不足,是實喘。
還好她作為醫者,有隨身攜帶藥箱的習慣。
“姑娘是因外邪引起,這裏就我一個大夫,信也得信,不信我也得信。”
雲煙確實對江梨有萬分的不信,但看其江梨熟練的手法,還有堅毅的態度,隻能抓住她這顆救命稻草。
她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瓶,快速放到那姑娘嘴邊。
那姑娘喘的難受,抓著瓶子就吞下去。雲煙嚇得臉色慘白,緊張的看她主子的反應。
這剛一把藥吞進去,她主子身子一頓,哇的一下將嘴裏的藥吐出來,帶著褐黃色的津水,其中混含著濃痰。
馬車裏彌漫著濃重的藥味,雲煙嚇得差點沒跳起來,指著江梨尖叫著:“你給公主喂了什麼東西!”
公主?江梨看向那姑娘。
江梨還未開口,就感覺馬車一陣顫動,再緩身,喉間竟有一柄長劍,直直的抵在她的脖子上,隨時危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