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今日排座是你的意思嗎?”江梨問。
明惠搖頭:“這是司禮監管的,本公主哪有那個資格啊。”
司禮監,也就是皇上的意思。江梨看向皇上,皇上不想透露太後病重的消息,就不可能當眾誇獎是她救了太後,這是何意。
皇上同時看向江梨,眼神同往日般平靜,讓人捉摸不清。
舒貴妃把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暗自有了注意,在皇上旁邊耳語幾句,皇上伸手遣散了舞姬。
“看大家喝酒也喝盡興,賞舞也乏了,本宮有個意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往年庠序之檢被安排在永辰宮,由陛下親自校檢,不如將校檢提前,改到此宴上。大家雅俗共賞,評賞一番如何。”
舒貴妃一席話引得眾人都有了興趣,中秋宴再怎麼也是國之盛典,大家心翼翼的賞舞賞樂,若現在當堂校檢,比這些國舞有意思多了。
眾少爺千金也是躍躍欲試,能在中秋宴上出風頭,機不可失。
“這樣,凡未婚嫁的皆可,展示六藝也可,展示拿手項目也可。兩兩自行配對,兩組比賽,勝出兩人,得汗血寶馬一匹。”
這獎品一出,眾人炸開了鍋。這汗血寶馬產自西域,傳聞這馬日行千裏,是馬中極品中的極品。這種馬一般作為有貢獻的將相才能賞賜,今日竟能得到如此珍寶,豈不奮力一搏?
“這馬本公主也是遠遠的見著一回,渾身赤紅,通體如緞子般,很是漂亮。本公主讓父皇賜給我,父皇還不舍得,今日卻舍得做獎品,本公主又不能參加,真是不公平。”明惠想到汗血寶馬,心癢難耐。
江梨對這馬也是好奇,可她的才藝屈指可數,還是不要上去丟人現眼為好。
明惠對它實在喜愛,不願落入他人之手,左看右看,竟看到一人——一個不喜歡參加宴會的人。
“江梨,聽舒貴妃,你與林家公子訂了親。”明惠笑嘻嘻的問。
“嗯。”江梨也不知這婚事靠不靠譜,總之林夫人是作數的。
“你可知和你定親的是何人,姓甚名甚?長得是何模樣?”明惠接著笑嘻嘻的問,腦袋轉的飛快。
“是林家長子林霍,未曾見過。”江梨保的是林府這個靠山,對於日後夫君的模樣,真是沒有細查。
“那你們兩個參賽,拿個冠軍,把寶馬借我玩玩可好?看看對麵,那就是你日後的夫君。”明惠指了指。
日後的夫君,江梨被這個詞眼紮了一下,也許是對未來夫君的好奇,亦或有些驚異,原來他就坐在我對麵,江梨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探究的抬眼望去。
那人斜坐在凳子上,容顏在地間光彩彙集一處,身上的紫色錦袍襯得他如同千年的墨玉,未話卻滿身的狂烈,似不把塵世間萬物放在眼裏,身上有著屬於他的矜貴和傲氣,讓人不可逼視。
那便是林霍。
江梨知道他是軍中人,有著將軍的鐵氣,但在林霍身上,征戰沙場的血氣和貴家世子的矜貴在他身上並不突兀,反而形成一種絕色。
“林霍平日不見蹤影,今日竟然到宴上來了,還真是稀奇。江梨,本公主實在喜愛那馬,你能否和林霍參賽?”明惠並未發覺江梨的變化,兀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