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顧滿金拿到了賣侄女去衝喜的酬銀一兩,與王管家又喝了一盞酒之後,酒足飯飽,打著酒嗝就出了酒肆。
借著微醉,他給顧周氏和兒子閨女們買了幾個肉包子,又割了半斤豬頭肉,回到家,一家人躲在房間裏偷吃了兩。
剛開始,他的大兒子,十二歲的顧永山於心不忍,輩們躲在自己房裏偷吃嘴,瞞著爺爺奶奶,這是不孝,結果氣得顧滿金和顧周氏一人給了他一大巴掌。
與顧欣月同歲的顧永輝對哥哥這種沒骨氣的樣子很是不屑,就學著顧周氏的口氣罵道,“爛充好心,誰還能蒙你的情啊?哼,你不吃我吃!”
就因為偷吃嘴,在剛才顧老太太喊顧滿金和顧周氏的時候,他們倆才差點沒被滿嘴的肥肉膘子給噎死。
喝飽了,吃足了,顧滿金躺在炕上,忽然就提起心來,他不知道那王員外上門花錢買顧欣月去衝喜,會不會讓脾氣暴躁的老爹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兒來。
再一個,那王管家是不將他遞出去,隻道是他自己打聽到顧欣月是十歲,正好與他們家表少爺同年同月同日生,可萬一老爹老娘不同意將顧欣月這死丫頭賣出去,王管家還不得情急之下,是自己做下的事兒啊?
直到這一刻,顧滿金心裏算是反應過來,有些害怕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顧滿金急得再也躺不住了,蹭一下坐起身來,揮手將兩個兒子兩個閨女給趕出了個房間,然後招手叫顧周氏,“你過來。”
“啊?啥……事啊?大白的,你……你不是肥豬肉吃多了?想那事兒了?”顧周氏見他臉紅脖子粗,又是趕人又是叫自己上前,就給領會錯了,以為自己相公大白的要……瀉火?忙道,“一會兒爹就回來,這要被他知道咱們大白幹這事兒,還不得削死咱倆?”
顧滿金一聽,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沒好氣兒地吼道,“你想什麼呢?啊?我是叫你過來,我有要緊的事兒跟你商量,你個死婆娘,你想哪去了?”
哦,不是那事兒啊?
顧周氏又失望又臉紅,就扭捏著來到顧滿金的對麵坐下,道,“啥事兒啊,相公?”
顧滿金歎了口氣,就將自己遇到王管家的事兒了一遍,最後也將自己打算賣了侄女顧欣月去衝喜的事兒也了。
“啥?你?你……你……”可把顧周氏可嚇壞了,連話都不會了,哪還有以往的精明勁兒,一下就慌了神,嚇得臉色煞白,聲音變了調,“他爹,這事兒,你?你咋想滴啊?
月兒那死丫頭在咱爹和咱娘心裏是什麼地位,你不知道嗎?”一想到顧老爺子那張黑臉,顧周氏手腳發涼,連哭聲都帶出來了,“孩子他爹,相公,這回你可真惹大禍了啊,哎喲我滴哪,這可怎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