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再次義憤填膺,一邊議論著,一邊咒罵那個顧欣月是十歲的人,“扒瞎怎麼不爛掉舌頭呢?”
顧欣月覺著這場鬧劇鬧到現在,自己該上場了,不然,今日過後,她拿什麼立威?
她顧欣月不是什麼能賣買的東西,任誰都能隨便拿出去變賣!
今這位買人的人敢上門來,定然是自家出了內鬼,若自己不強勢起來,今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於是,顧欣月揚起手裏的野兔,脆聲聲地嚷了一聲,“借光,借光。叔叔大伯,大娘大神,請借個光,讓我看看誰家這麼有能耐,敢大白的跑到良民家來強買人口?”
圍觀的村民正交頭接耳議論著,猛然聽到身後有孩叫嚷,急忙都閃開了一條道,顧欣月就麵帶寒氣地走近了家門口。
顧老太太也怒目圓睜地跟在身後。
“月兒!”連氏見到顧欣月回來了,驚叫一聲,就把她一把摟在了懷裏,生怕被別人搶走了似的,緊緊的摟在懷裏不撒手,“誰要是敢打我家月兒的主意,我連英跟他拚命!”
連氏這話明麵上是給王管家,其實也是暗示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你們要是敢那我閨女換銀子,我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跟你們沒完!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當然也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當下老兩口都暗自咧嘴,他們這三媳婦,平時看著老實,可骨子裏倔強得很,若是真要玩命起來,那可不管你是誰!
“娘,勒的我喘不上氣來了,您別急,也別緊張,你閨女的生死,不會再讓別人掌控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別著急上火。”顧欣月安慰著連氏,讓她平靜一下情緒。
連氏哪裏肯舍得撒手?哭道,“我苦命的月兒,你知道什麼?啊?那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那兒呢,難保不眼紅的,娘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不讓你去衝喜!”
從娘家借白麵回來不久的林氏,聽了連氏一席話,心裏也跟著難受,就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連氏的後背,輕聲,卻斬釘絕鐵地道,“弟妹,你莫急,凡事都有咱爹做主。
咱們顧家,還沒有賣女求榮的。哪能為了咱們一大家子有好日子過,就賣了月兒去?就是別人答應,大嫂我也不會答應的,你放心吧。來,先鬆開手,別把月兒勒個好歹的。”
連氏這才遲疑著鬆開了禁錮顧欣月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顧滿銀此時此刻,若不是顧滿倉緊緊的給他抱住了,他都能操起手裏的鋤頭劈了王管家,“狗強盜,敢跑到我顧家強買人?我……我劈了你給個狗強盜!”
“三弟,三弟,沉住氣,沉住氣。萬事有爹呢,爹不會為了銀子賣了月兒的,你冷靜些。”
“我冷靜不了!”顧滿銀歇斯裏地地吼道,“今兒個誰敢動我閨女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拚命!奶奶的,把主意打到我顧滿銀身上,我刨了你家祖墳了還是抱你家孩子下枯井了?
狗強盜,你,是誰?是誰告訴你,我家月兒與你家的那個什麼狗屁表少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啊?是誰?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