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本不是愛生事的人,對那幾個姑娘滋事挑事,照原來的性子,她也就忍一忍就過去了,畢竟都是一群孩子,自己一個老太婆,還能跟她們一般見識嗎?可顧欣月迎上去跟她們鬥嘴,她也不好拆自己孫女的台,所以直到顧欣月嚷著要離開了,她才點頭。
“慢著!”那叫柔的少女卻不想就這麼了事,指著店二懷裏的一塊粉色的尺頭,十分蠻橫地道,“這塊尺頭,本姑娘看上了,你,趕緊地,給本姐留下來。”
店二一聽,立時就快哭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這塊尺頭,他們家也不是沒有,你廖家姐,幹嘛非要自降身份跟人家鄉下姑娘過不去呢?
但是,想歸想,可話不敢這麼,便陪笑道,“廖姐,這塊尺頭,這位娘子已經買下了,並且付了錢的,您看,您要是喜歡,的再給您割一塊便是。”
“不,我就要這塊!”廖姐,哦,也就是廖柔,指著那塊粉色緞麵的尺頭,十分驕橫地一昂頭,譏諷地道,“一個鄉下的丫頭片子,哪裏配穿這麼好料子的衣裳?給本姐留下,我要做幾雙鞋麵。”
廖柔這話,可就是太欺負人了,罵人家做衣裳穿不配,她卻要做鞋麵,意思就是要將顧欣月踩在腳底下!
瞅她那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架勢,若是顧欣月不放下那塊衣料,她就能分分鍾撕了她!
店二苦笑,求助似得看著顧欣月,那意思,您就別要了,息事寧人吧,這幾位姑娘,你們惹不起啊!
顧欣月眸光冷光一閃,秀眉一挑,卻沒有退卻,而是當著綢布莊裏所有客人的麵,麵若春風,咯咯笑道,“這位漂亮姐姐,聖人,君子不奪人之美,您這強霸我的東西,是不是也是聖人教出來的呢?”
廖柔哪裏想到顧欣月會咬文嚼字的罵她?不由地勃然更怒,跺著腳厲聲喝道,“鄉下土丫頭,也敢在本姑娘的麵前賣弄聖人之語?我告訴你,這塊尺頭我要定了,你必須留下!”
“哦?必須留下?憑什麼?”顧欣月笑臉一收,冷然地哦了一聲,反問道,“本姑娘我若是不肯呢?”
“你敢!”廖柔霸道慣了,哪裏會將顧欣月放在眼裏?斷然喝道,“我廖柔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不可能得到的!
你去好好打聽打聽,梁家坳鎮上赫赫有名的廖縣丞的閨女,還怕你一個鄉下丫頭片子嗎?本姑娘然後你留下,你敢不照辦?”
顧欣月眸光森然,盯著廖柔毫不示弱,“廖姐,你是你爹是咱們的縣丞?這麼,你是常常仗著你爹的權勢欺負人嘍?還是,你爹很得意你這麼仗著他的權勢欺行霸市強取豪奪?”
“你?你這個不識好歹該死的鄉下丫頭片子,竟敢侮辱本姑娘,本姑娘饒不了你!”廖柔氣得就差跳起來了,“你對我爹不敬,就是以下犯上,我要抓你去縣衙。”
一聽要抓顧欣月去縣衙,顧老太太和林氏,顧滿倉,張新民都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