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姬俊顏不僅命人徹查燕王爺被刺一事,嚴拿凶手,而且還破荒地擺駕親臨燕王府看望燕老王爺。
進了燕王府,燕老王爺強撐著病重的身體,命人抬著他出來迎接皇帝陛下駕臨。
離幾步遠的時候,姬俊顏就看到一張八個人抬的軟塌上,躺著麵色蒼白無血色,嘴唇發紫,綿軟無力,雙眼無神的姬湛勳。
“皇……咳咳咳……咳咳……”姬湛勳虛弱到了極點,隻從嗓子眼發出了一個皇字,就猛咳不止,直咳得旁邊侍候的人都差點心疼地掉眼淚。
給姬湛勳擦拭嘴角的錦帕上,皇帝看到有殷紅的血跡,像綻放的花朵一樣鮮豔刺眼,讓他心中無比暢快!
將皇帝迎進廳堂之中,所有的人都被威嚴無比,神情清冷,眼眸淩厲的皇帝給喝退在了門外。
廳堂之中,隻留下昔日曾經患難與共,出生入死,打下大齊江山的皇帝和燕老王爺,這老哥倆,已經好久沒有獨處了!
燕王府廳堂外的朝官,宦官,以及燕王府的下人們,都肅立原地,那麼多人,竟沒有一點噪雜之音,甚至連粗氣都沒有一絲,所有的人,平心靜氣,低頭垂目,麵色沉重,帶著幾分悲切之意,仿若真是來給燕王府再次吊喪的!
此時季節雖然是初夏了,來吹來的陣陣風都帶著絲絲的溫熱和暖意,可這些人,愣是感覺背後發寒周身發涼心裏打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皇帝陛下和行將就木的燕老王爺了些什麼,反正皇帝出來的時候,眼尖的大臣們看到,皇帝陛下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笑意,那原本耷拉的嘴角,也微微翹起,這明他老人家此時心情正好!
“張煥德……”皇帝叫了一聲貼身侍候的大太監。
張煥德慌忙上前躬身聽訓,“奴婢在!”
“燕老王爺功勳卓越,卻奈何人老骨朽,又驚聞其孫遇刺,唉……意不饒人哪,你趕緊安排一下,派五十名護衛護送燕老王爺和燕王爺回老家梁家坳鎮!”皇帝的語氣是極其嚴厲的,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輕快之意!
送老少兩位王爺回梁家坳鎮?這……一個身負重傷,一個重病在臥,送回老家去?這坎坷的路途能確保兩位王爺安然無恙嗎?
此時此刻,兩位王爺不是應該留在京都,留在燕王府搶救嗎?怎麼就送回梁家坳鎮了呢?
眾大臣們雖然不解,可誰心裏都清楚,看似皇帝陛下是為兩位燕王爺著想,實際上……一老一少,一傷重,一病重,能不能安全到達老家梁家坳鎮就不得而知了!
張煥德躬身答應一聲,就去安排人手去了。
去了心病的皇帝,在回皇宮的路上那是心情暢快,腳步輕鬆,周身都透著一股難於表述的暢爽!
至於大周來犯,已經不足為懼了,大不了將幽州城劃給他們就是了。
那座城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就猶如雞肋,雖然有些滋味,算是大齊朝的一個門戶,可早晚也得放棄。
晚放棄不如早放棄,免得勞民傷財動用國本,讓它攪得人心不安!
這座幽州城,自打前朝開始,包括大齊朝,被它拖累的不堪重負啊,每年往那邊撥的銀子和糧食等物資,夠他這個皇帝修幾個座精致威武華美的宮殿了!
與其被它拖累得疲憊不堪費心費力費錢帛,那還不如就忍痛割舍了吧!
打定主意的皇帝,感覺從未有過得輕鬆和暢快!
而就在皇帝嚴旨下達沒有兩刻鍾的時候,燕王府裏出來了幾輛華美富麗堂皇的馬車,在皇帝遣派的五十名護衛護持下,燕老王爺和燕王爺躺在馬車裏直奔梁家坳鎮!
等皇帝回到皇宮喝了兩盞雨前龍井茶,吃了兩塊芙蓉翡翠糕,忽地感覺心下一陣不安,這才感覺哪裏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