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昆被侍衛輕輕地放下,苦笑著整理好衣裳,舉步上前來給姬景軒行禮,“下官陳玉昆拜見王家千歲千歲千千歲!”
姬景軒也沒為難陳玉昆,擺擺手讓他起身,“陳縣令無需多禮,請起平身!”
“多謝王爺!”陳玉昆平身站起,舉目掃了一眼這後山腳下護村河岸邊的情形,不由地又震驚又氣憤!
震驚得是,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一個個有的抱著胳膊哀嚎,有的抱著大腿哀哭,還有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竟然攤在地上,看情形好似從腰部分離開一般,扭曲變形了。
陳玉昆看罷,倒抽口冷氣啊,這得有多大的仇怨,有多狠對方,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
而再看自己麵前的這幾個人,神情淡若的王爺對麵,正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姑娘,隻見這姑娘,像個粉雕玉琢出來的童女,精致的削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水靈靈的的眼睛,閃著蝴蝶般的睫毛,一身粉色衣裙,就像是仙姑下了凡間一樣讓人看著喜慶!
不用問,陳玉昆就知道,她就是顧家村那個令皇帝咬牙切齒,也要緝拿歸案的村姑了!
顧欣月在陳縣令打量她的時候,就站起身來,邁著碎步,不亢不卑地來到他麵前,端端正正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福禮,脆聲道,“民女見過父母官大人!”
民女?這稱呼很新奇新穎噢!
陳縣令再次打量了顧欣月幾眼,被她的自稱給吸引,不由地高看她一眼。
人家自稱民女是非常謙恭的表現嘛!
因為人,又是鄉下女娃,所以,自稱民女,態度端重,禮節絲毫沒有不是之處,難怪這丫頭這麼點就知道借助燕王府的力量,敢肆意張揚,不但將那很有一定靠山的萬家兄妹,以及他的主子顏牧都給扳倒了!
若不是上峰文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寫明,皇帝的幾十個錦衣衛就是栽在了她的手上,陳玉昆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長相柔美,笑意甜甜的姑娘,會殺人不眨眼!
剛才她什麼?敢無緣無故招惹欺負她,她就讓這人走背字兒,行衰運,這話陳玉昆不知道別人信不信,但是他信了!
因為滿地哀嚎不止的閆宰相的族人就是很好得驗證!
“陳大人,”姬景軒不高興陳玉昆盯著顧欣也不錯眼珠的看,雖然他的年紀足以能當她的爹,可他還是不願意讓人看著顧欣月失了神色,便叫道,“這些刁民行為肆意歹毒,不但將梁家坳鎮上賴以生存的護村河私自截流,而且還敢對本文動凶器,所以,陳縣令,這件事你要秉公而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陳玉昆也看到了護村河麵上的那道快有半人高的沙壩,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這回他算是明白閆家莊這些人為啥挨揍,而且被揍得這麼極慘了。
敢私自攔截河流,枉顧下遊萬人性命不顧,擱在他這裏,他也不會允許的!
隻是,這些人都是閆宰相的族人啊,若是秉公而斷,自己的烏紗帽不保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的腦袋長得不結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