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沒有吭聲,但是從他的身後看去,原本緊張的繃直的肩膀終於放鬆了下來。
屋頂上一片寧靜,不一會,葉妖嬈似乎都聽到花溪那邊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從白的挑戰,到受傷,到晉級,到徹夜的捕獵,葉妖嬈真不知道花溪是怎麼一直熬到現在的,不由自主的,心裏麵變的有些不是滋味。
葉妖嬈自認,她的想法很是俗氣,她從來就不覺得男女之間,會有什麼純潔的友誼,若是親近,那就必然是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的。
就像她對花溪,由最開始的有些討厭,到後來慢慢的不討厭了,再到現在對他的同情。
如果,她對花溪甚至連討厭的感覺都沒有,就是完全的麻木的話,她估計,不管花溪再怎麼做,再發生些什麼,她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看,人與人之間,若是要漸漸的靠近,必然是要對對方有一點兒感覺的。
不管是好的感覺,或是壞的感覺,總歸得有那麼點兒感覺才行。
更何況,花溪曾經親口對她過,他是喜歡她的。
所以,葉妖嬈有些弄不懂花溪的心思了,既想要待在她的身邊,卻又不跟她進一步的加深關係,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柏拉圖般的愛戀?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會反對,也沒有立場反對。
隻是,那她要怎麼做,才能承了花溪的這份情呢?
要知道,她除了她自己,可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突然,有什麼東西撞了上來。
葉妖嬈趕忙挪開了遮在臉上的胳膊,扭頭一瞧,發現花溪不知怎麼的,睡著睡著還滾了起來,一下子就滾到了她的身邊。
花溪仍舊是一隻大蝦米似的,兩隻手攥成拳頭縮在胸口,腦袋頂著葉妖嬈的胳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尾巴,毛絨絨的大尾巴從花溪的身後伸出來,伸的長長的一直搭到了葉妖嬈的身上。
所以,他這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糾結了一下下,葉妖嬈終究是沒有伸手把他推開。
就讓他這麼睡吧,鬧醒了他,大家反倒尷尬。
放鬆了身體,葉妖嬈重新閉上了眼睛。
可是,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覺得手背上麵癢癢的。
癢的還怪難受,葉妖嬈伸出另一隻手,試探著往手背上麵去摸,一下子就把花溪的尾巴尖兒給抓了個正著。
尾巴尖兒敏感,頓時就往回縮。
感覺到手心裏的觸感正在飛快的溜走,葉妖嬈完全是下意識的,一把就攥緊了拳頭,還往自己的方向拽。
然後,她猛然間反應過來,這不對啊!
她怎麼能拽著花溪的尾巴不撒手呢!
雖然他很有可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但是她現在拽著不放,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葉妖嬈有些蒙圈,頓時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根據她和雪諾在一起的經驗,雄獸身上,一個尾巴,一個耳朵,那是絕對不可以亂摸的呀。
要問錦玄的魚尾巴能不能亂摸?
不知道,不清楚,她有一次倒是想試試來著,但是被錦玄攥住了手製止了。
言歸正傳。
現在的問題是,她是不是應該,立刻就把花溪的尾巴給丟掉?
然,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難免會感覺,好像是她嫌棄了花溪似的,那可是會傷了他的心的。
倒不如,先裝睡,再過一會子,裝作不經意的鬆開?
嗯,還是這個方法最好。
索性,葉妖嬈沒有鬆手,為了裝作她已經睡著,還翻了個身,背對著花溪,將臉轉向了另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