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忘掉了。
一件大概對我很重要的事。
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你們能明白麼?
明明感覺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在正常的運轉,朋友圈和每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與波瀾,和以前度過的日子並沒什麼差別,
但是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心裏發自本能的和我,
你把什麼重要的忘記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來著,什麼時候開始,我總是憑空的冒出了這個念頭,
實話我想了很久然後才確定,
應該
是在那次演唱會自己中途昏倒了之後。
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明星的演唱會,卻對於內容毫無任何印象,被醫生告知貧血從醫院裏醒來的時候,除了手上拿著的一張卡片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疑惑的詢問醫生,得到的答案是
“不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麼,他抱著你送上急救車的時候看樣子可是很擔心。”
真是不可思議的答案,當時我看著那位醫生的臉上,是告訴要好好珍惜這段感情的會心微笑,
可是我分明不記得我有什麼男朋友。
我要來了送人上急救車必須要簽的單子,可是姓名的那一欄,
卻什麼都沒寫。
“誒!?奇怪了,我分明看見那個夥子好好寫上名字的來著”
當時的醫生看到空白的簽單一臉驚奇,急急忙忙的去核問當時救護車上其他的人了。
出於害怕父親擔心,入院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這件事也是,
不過就算我和別人,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直到現在,我也想不起來那晚演唱會到底經曆了什麼,我到底為什麼會突然貧血昏倒,被一個完全不明所以的‘男朋友’送進醫院。
然而真正讓我確定我真的忘記了什麼的是,在回到家之後,
我發現了那晚的演唱會,我買了兩張票。
哈真是荒唐
假如是你,在某一突然找到了證明自己和一個完全不在自己記憶裏的人相處過的證據,你會是什麼感覺?
老實,我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害怕,因為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我嚐試讓自己忘掉自己忘掉了什麼的這件事,
但是這樣做的結果是,越是時間推進,就越是在頻繁的恍惚、出神的時候,本能的覺得,
那應該是一件對我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讓我不想忘記的事情,
一件我舍不得忘記的事情,
一件莫名會讓我流淚想哭的事情。
於是我翻出了所有自己能想起的關於那一晚的記憶,並開始旁敲側擊的去問那些可能對那一晚和我一起去看演唱會的那個人有了解的人們。
然而雖然我問了很多人,但是好像我和‘那個人’的關係很是隱蔽,她好像並沒有參與到我的交際圈,
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就連接送我上學,最親近的王叔也隻見過‘她’那麼一次
“王叔,上次演唱會是你送我的吧,你還記得和我一起去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麼?”
“姐你你那個朋友啊,那個也是挺高的個兒,還染著銀頭發的姑娘麼?”
“嗯,是啊,王叔,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麼?”
“誒呦,這我可不知道,話姐那不是你的朋友麼?”
朋友我的朋友
明明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卻根本不記得這麼一個人。
我要從別人的話語描述裏去拚湊出一個我完全不記得的,但是別人卻知道並且認為那是我朋友的一個身影。
所以真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感覺啊,
就像是收集拚圖解謎一樣,
那個不存在我記憶裏,卻存在過我生活裏的人,
如同迷霧一樣神秘。
個子比我還要高一點,銀色的長發馬尾,精致漂亮的麵容
明明是僅僅三條稀少的描述,卻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她的樣子,因為那次醫院睡不著的夜晚
-‘啊,那個我來看我朋友,她應該是在’-
-‘這個啊,lay啦’-
-‘不著急,她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
-‘貧血的人記得早點睡’-
她來過自己的病房,來看她的‘朋友’。
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當時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那家醫院,從那值班的護士的記錄裏,確認了我對麵的床鋪,
根本沒人。
那這麼自己醒來不見了的那張寫著‘方塊’的卡片,果然是被她拿走了。
“騙子”
不知道多少次,在入睡之前,想到這裏的我在咬著嘴唇眼眶不知名的發熱哽咽。
然後所有的線索就全部都斷在了這裏,
我再也無法發掘出任何有關‘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