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是想著,楊修寧似乎看到杜笑竹就在不遠處看著他淚流滿麵。
原本坐在馬背上的急騁的人,不知不覺的便放開了手中的韁繩,抬手欲為她擦開眼角的淚水。
楊修寧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隻記得自己昏迷前好似看到媳婦望著他滿臉淚痕。
色漸暗,眼看著不久就要黑,也許下是因為太陽快落山了,他才漸漸的恢複了意識,可既便如此,現在的虛弱的便是一個孩童都能一巴掌拍死他。
楊修寧全身滾燙,他完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身在何處,若不是他已經有了些許意識,便是與昏迷也無差別。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一陣,“嗒、嗒、嗒!”的馬蹄聲漸行漸近,隱隱的還能聽到車輪壓過馬路的聲音。
“籲!”一聲長喝,馬車在楊修寧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車夫回頭看了車廂一眼,賠著心的回話道,“姐,前麵路上躺著一個人,我們的馬車過不去。”
若不是路麵隻有一車多寬,而這人又正好躺在路中間,他還真的不願招惹你麵的這位主。
他不過是做個駕車的營生,誰知道遇到這位主,不到什麼地方,隻是今個高興往哪便讓他把車往哪趕這都走了半個月了,自從自己第一次求她重新租一架車,放他回去被她一怒之下給喂了一條蟲子後,自己隻有老老實實聽她話的份,她要稍有不滿意的,自己就要被折騰去了半條命,更別逃了。
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便有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那就輾過去!”
光這幾個字便能聽到車廂裏的人是有多狠辣,車夫不禁脖子一縮,隻種傷人害命的事他可不敢幹。
就在他左右為難,心想著能不能請求這位姑奶奶讓他下車去把人挪到路邊的時候,便聽車廂裏傳來另一道糯糯的童音,“阿姐,這樣不好,出門在外還是少惹些麻煩的好。”
車廂裏的少女不由的緊蹙著眉頭,似有些不滿,但還是點點頭問道,“那你怎麼辦?”
“我們下去看看吧,坐了一的車也累了,剛剛太陽也下山了暑氣沒那麼重了。”
那話音剛落便見馬車的簾子被撩了起來,那車夫隻覺得一陣涼氣直撲後背,在這炎炎夏日卻是十分的舒爽。
不禁奇怪的順著簾子的縫隙朝裏望去。
來也奇怪了,明明這幾日車上並沒有置過冰塊,可每每這姐弟二人一撩車簾,他便覺得有涼氣襲來,莫不是這兩人會自自己散發出寒氣不成。
車夫這一眼正好對上那少女冷冰冰的雙眼,這下車夫更覺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下他更覺得這寒氣一定都是來自這少女身上。
車夫被嚇了一跳,忙轉過臉去,不敢多看那少女一眼。
那公子已經下得馬車來,看著年紀最多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錦衣華服,相貌到是一等一的好,就跟菩薩跟前的童子似的。
而且,總是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十分有和氣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