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神情,令米寶想起“捉奸在床”這個詞語。
可是,她毫不在意,隨手將那堆東西扔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好困,我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大戰一夜,體力不支?”
米寶噗嗤笑出聲來。
她揚起眉毛:“怎麼?歐少真吃醋了?”
他不答,臉上的神色令人不可捉摸。
今晚,她打扮得並不妖豔,是非常簡單的T恤牛仔褲,梳著馬尾巴,就像青春明快的女學生。他暗忖,難道強森口味如此奇特?
“米寶,我想我有必要重申我們之間的約定:任何時候都不能在家裏偷情。”
“我是在私人會所,不是在家裏。”
她解釋,一本正經的:“而且,那間會所是強森的私人產業,他每次現身,都會清場,保證不會有任何緋聞流出。”
“所以,你倆肆無忌憚?姑娘,你的床人來人往,真是繁忙。”
她笑起來,可一夜無眠,哈欠連天,再不休息,熊貓眼都要出來了。
她根本沒心思管他的想法,徑直去了自己的臥室。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距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她不願意起床,依舊懶洋洋的躺著,大睜著眼睛。
敲門聲響起,她隨口:“進來吧。”
歐舒同進門,手裏拿著一堆東西,目不斜視,語氣平淡:“這是今晚出席慶功宴的禮服。”
米寶盤腿坐起來,好生意外:“歐少幹嘛這麼客氣?”
他將盒子打開,拿出白色的晚禮服,還有與之搭配的首飾。
“我們名義上還是夫妻,而且今晚是我倆第一次出席重大場合,我不想你因為沒有合適的禮服而失禮於人。”
她跳起來,笑眯眯的:“歐少費心了,不過,我早就準備好了禮服。”
他死死盯著那堆她昨晚帶回來的“戰利品”--
他清了清嗓子:“米寶,今晚是慶功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私人的衣物可以留在私底下的場合。”
她瞄一眼那純白晚禮服,直搖頭:“我不喜歡白色。”
“為什麼?”
“跟喪服似的,看著就不喜歡。我從小到大,從不穿這玩意。”
“……”
可是,她將他推出門:“好了,別羅嗦了,我馬上洗漱,換了衣服就跟你出發。”
匆匆忙忙梳妝打扮,不到半小時,開門出去。
歐舒同的目光落在那件淡綠色的晚禮服上麵--出自頂級設計師之手,量身定製一般,還有脖子上佩戴的項鏈,以及她無名指上的藍色鑽戒--很低調的奢侈,將她身材的優點展露無餘。
尤其,她皮膚白皙,穿綠色就像是春日湖水中蕩漾的水藻。
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特別適合綠色。
可是,他極其厭惡。
“換一件。”
她嫣然一笑:“何必麻煩?”
“我不喜歡女人穿綠色衣服。”
她滿不在乎:“你可以把我當男人。”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米寶,我想我們至少該有基本的互相尊重。”
她稀奇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何必上綱上線?再說,喜好什麼顏色是我私人的事情,歐少何必管這些區區小事?”
“這不是小事,這是原則。”
“穿衣吃飯算得什麼原則?就像歐少你今晚要穿什麼,我完全沒過問一聲吧。”
這女人,固執起來,比一頭牛還厲害。
她擺明了就是要穿強森提供的全套。
更不能忍的是那一枚戒指--無名指上戴著別的男人送的婚戒,這是幾個意思?
她見他盯著戒指,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歐少也說了,這是必要道具。”
“道具也該是我提供。”
“外人哪知道這是誰送的?歐少,你這樣拘泥小節,就不像是成大事之人了……嘿,你再這樣一幅妒夫的嘴臉,我真要疑心你不知不覺愛上我了……”
他長噓一口氣:“你可真能自作多情。”
她完全無視他的黑麵,幹脆伸手去拉他:“快別羅嗦了,時候不早了,出發吧。”
他拂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米寶幾乎小跑著才追上去,自己開了車門。
一路上,歐舒同極其冷淡,一句話也沒跟米寶說。好幾次,米寶試著搭訕,他完全不接茬,全程,都跟陌生人似的。
氣氛令人壓抑,可是,剛下車,歐舒同就變了,他滿臉笑容,主動地伸出手,跟她十指交扣,不知跟米寶多恩愛似的。
因為,對麵迎上來的財經記者,閃光燈已經對準二人。
歐舒同擁著她,殷勤備至地對記者朋友們招手。
米寶早已見慣了他這變臉的速度,倒也並不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