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和警員坐在一起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還不見調查負責人過來,餐廳經理就坐在她們右手邊,兩個人探頭探腦的朝外看,警員也不阻止她們,隻是自顧自與服務員交流,詢問一些飯店裏的基本情況。
他們此刻待的地方在廚房後麵,是個獨立的單間,這裏二樓廚房很大,進門是傳菜間,而後左手邊是一間小單間,做倉庫用,再往裏就是炒菜的地方,幾乎占整個廚房三分之二大小。
炒菜間內側牆壁隻有一半,靠牆有扇小門,裏麵專門用來製作冷盤,自帶一個小的冷凍室。
另一半缺口進入可以看到洗碗池和連接室外的門扉,出去下到一樓,就是嶽騰騰死亡的地方。
再往後走,右手邊又是一間小單間,像個包廂似的,這裏,就是服務員口中的休息室,每個服務員隻要不在工作時間,都可以來這裏休息,晚班還可以睡覺。
目前餐廳裏大部分當班員工,包括廚師、收銀都聚在這裏,等著警員逐一詢問當天的情況,某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嚴肅,大家栗栗危懼,覺得自己好像犯罪嫌疑人一樣。
其中表現最異常的,除了餐廳經理和文姐,就隻有最後一個過來的會計了,警員一直在用眼梢瞄她,但卻把她晾在一邊,到現在也沒有詢問她。
這樣做當然是有用意的,但當事人自己不可能猜到,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餐廳經理不小心在短信裏暴露的事情,此刻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所以既慶幸警察的到來,同時又害怕會被卷入不必要的麻煩中。
躊躇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氣對警員說:“警察先生,我好像財務室的門沒鎖,能不能讓我去鎖一下,我很擔心裏麵的現金被人拿走。”
財務室裏確實有現金沒存入銀行,但小會計的目的不是這個,她是想要找機會單獨跟警員聊一聊,才這麼說的,她想,在目前情況下,警員絕對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去財務室,一定會有人跟著的,到時,隻要把自己的猜測告知警員,再讓他看經理發過來那條短信,說不定事情就解決了。
與其等著別人查出她與經理之間的關係,遭到懷疑,還不如現在就自己坦白,事後經理會怎麼樣?她就沒辦法管了。如果經理沒犯法,她相信那幾句話連累不到對方;如果經理犯法了,那就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她。
會計話音剛落,餐廳經理和警員就同時轉頭看向他,警員頓了頓說:“你不用去了,我讓拿鑰匙的人去幫你鎖吧。”說著,就要給莫海右打電話。
餐廳經理則朝會計方向挪了挪,眼神中意義不明,好似在暗示她什麼,又好似在擔憂。
假裝沒看到餐廳經理的眼神,會計站起身對警員說:“財務室鑰匙在我身上,隻有一把,從不跟其他鑰匙混在一起。”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警員不由得停下動作,皺起了眉頭,目光中透露出質疑。
會計趕緊解釋,“我剛才不是故意不說,是因為緊張忘了,現在才想起來。”她用的理由很勉強,但也難怪,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小姑娘能冷靜跟警員對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警員沒有再追究,環顧了一圈周圍說:“這樣吧,讓餐廳經理陪你去鎖門,回來的時候順道把鑰匙交給外麵的警員,現在飯店已經被我們封鎖了,你們倆交完鑰匙立刻回來,不要拖拉時間就行。”
“可是……”警員的話明顯出乎了會計意料,她一臉驚訝,脫口想要反駁,卻被跟著站起身來的經理打斷了。
“好,我馬上陪她去,這裏到財務室來回用不了十分鍾,我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信誓旦旦的保證,卻隱藏著如釋重負的感覺,經理的這種狀態,會計和警員都察覺出來了,但警員依舊當做什麼也沒發現,而會計,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