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我嗎？
安靜的氣氛中，蒼顏靜靜地打量著我和江放，“所以你們兩個也是收靈師咯？”
我連忙點頭，“沒錯！難道看上去不像嗎？”我們倆仙根道骨，一看就是收靈師的好苗子呀。
蒼顏還沒辦法接受一眨眼千牛已過的事實，不知所措地垂下了頭。正好睡懶覺的老爺子醒了過來，順勢加入了我們的談話。
冷靜片刻過後，蒼顏為我們講述起千年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那時，他才剛剛從幽泉學院畢業加入總司府下麵的軍隊。沒多久，他和虛臾遵照上頭的命令，合力圍堵一個名叫墨雉的邪靈。那家夥有個及其可怕的能力，隻要觸碰到別人的身體，就可以占據別人的肉身進而殺死宿主的靈魂。周而複始的更換，不老不死，十分難對付。
但他也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點，他每隔七要更換一次肉身，否則就會永遠地被封禁在肉身之中，隨著這具身體生老病死。
他和虛臾在追蹤過程中了解到了這個缺點，並將其趕到人煙稀少的沙漠。在那裏沒有可以更換的肉身，墨雉的能力將變得一無是處。
隻是他們的計劃還是出了錯，當第七來臨的時候，墨雉找到了可以更換的肉身。
蒼顏到這裏，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們把墨雉逼入沙漠，其實也等於是給自己一條絕路。在沒有援軍和補給的前提下，如果沒辦法封印墨雉，我和虛臾兩個人都會成為黃沙半隱的枯骨。”
“後來怎麼樣？”此刻的我已經完全進入了故事，一臉緊張，仿佛戈壁就在眼前，已經能清晰地感覺到沙碩拍打在臉上的痛感。
“後來……”蒼顏靜靜地望著我，“我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夢到了一個人，他傳授了一個辦法給我。於是依照這個辦法，我讓墨雉占據了我的身體，虛臾找準時機，將我們一齊封印在了卷軸之中。”
“蝦米？”我一驚而起，急忙躥到江放的身後，“你你身體裏有一個邪靈？”
蒼顏有些受傷地點了點頭，“嗯，沒錯。”
我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兒誇張，太傷人了。可也不能完全怪我呀，事發突然，我完全憑本能行事，根本來不及細想。
江放想到的卻是另一個重點，他一臉疑慮地看向老爺子，輕聲問道，“老爺子，我有一事不懂，想要請教您。您他被封印在卷軸裏的一千年，會算作現實的時間嗎？”
老爺子滿意地捋須微笑，“能在短時間內想到症結，果然不簡單。你想的一點兒沒錯，他被封印的一千年當然算作時間。所以……”
江放接過他的話，“所以墨雉七必須更換肉身的慣例已經被打破，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老爺子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沒錯。”
這麼一，我更加尷尬後悔了，急忙彌補性地衝蒼顏笑了笑。
蒼顏注視著我，臉上波瀾不驚，無悲無喜，“我隻是很好奇，相傳隻有雅克蘭斯本人才能解開的卷軸封印術，你為什麼可以輕鬆解開封印，將我釋放出來？”
這個嘛……這個嘛……
我求助地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也是一臉不解，“目前來看，江籬的種種行為決不能稱為巧合，看來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件事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調查清楚的，你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不如就留在江籬的身邊，幫她一起發掘吧。”
我不得不佩服老爺子的口才。
到底是活了幾千年的主，三言兩語就為我找來了一個弟兼保鏢。
蒼顏想了想，苦笑著道，“除了這個辦法，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解決方法。千年已過，一個無處可去的未亡人，還能怎樣呢？”
到後來，口氣中已經滿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