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時是帶著刀去的,我離開時也是帶著刀離開的。刀上沒有沾血,我沒有殺傑克媽媽。
果然,我還是下不去手。
像我這種人,隻能是在心裏不斷的怨恨別人。我感覺我就像是個垃圾一樣,有心沒膽的廢物。
我在回到佩妮阿姨家前,老遠的就看到了不對勁。佩妮阿姨家來了好多人,看起來好像都是來抓我的債主。
我害怕了,我沒回去,躲了起來。傍晚了我也沒回去,直到夜深了,我才偷偷的回去佩妮阿姨家裏。
當我看到佩妮阿姨,和她的丈夫,已經兩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的屍體都亂橫在地上,血染紅了地板時,我嚇的差點大叫出聲。
但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發出聲音,萬一引來了債主。那我也就完蛋了。
我看著佩妮阿姨一家人都屍體,我甚至都能想象的到白,那些債主逼著佩妮阿姨一家要人時的場景。
是因為我一個人,害死了佩妮阿姨一家人!我真是個罪人。
那些債主,花了錢討好了城裏的高管。在這個動亂的社會上,肆意殺人。
我很對不起佩妮阿姨一家,但是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收拾行李,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太危險了,隻要我待在這裏一日。就有可能會被債主抓了,賣去做妓。
我連夜逃跑的,甚至連幫佩妮阿姨一家人埋葬屍體是時間都沒有。但是比起佩妮阿姨一家人屍體腐爛發臭掉,我覺得更好的,我可以給他們火化掉。
一把火燒掉,總比到時候腐爛掉也沒人收屍的要好。
那夜裏,我逃跑了。
我心裏懷著恨意,還有愧疚。
我往城外跑著,我不知道我能跑哪裏去,但是那一把火已經透露出我逃跑了的消息了。
我隻要一停下,就一定會被抓住。
到了出城門口了,我停了下來。我隻靠雙腿,果然還是跑不過那些人。
他們有電報,一下子就可以告訴守城門的人,讓他們半路攔著我。
難道我跑不掉了嗎?難道……我注定要被抓走,賣去抵債嗎?
絕望至極時的我,看見了一旁的征兵告示。那邊在征兵,我想如果我想逃跑,就隻能利用這個機會了。
“孩子一邊去,我們不要女孩,和未成年。這可是要上戰場的,女孩子家家,來湊什麼熱鬧?”坐在那裏看起來還算年輕的三十出頭的軍人看我一眼就擺了擺手著。
“我……我不是來當兵的……”我緊張的著,“我可以當軍醫,我會醫術,我從就學醫的。”
“要軍醫我們也不要女孩啊,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軍人看著我道,“是不是和爸爸媽媽鬧別扭了,想不通離家出走?趕緊回家去吧。”
由於這時候還才剛剛泛白,征兵本來就沒有人自願去當兵。這裏還隻有我一人,和著這個軍人。
我在這個關頭上,也就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吧。如果出不去城,我還是會被抓,幹脆賭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