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了,如同三年前一樣,江淮狠狠地怒斥,筷子都不願動,說的話都未曾變過,“你怎麼瘋都可以!但不是你想娶誰就能娶誰!”
妥妥的強勢又頑固,一邊諷刺著江承哲玩物喪誌的瘋癲,一邊強調著江家的婚姻大事,你如何瘋癲都做不了主。
果然,穿越也許改變得了很多事物的走向,卻始終變不了江山易改的性格。
三年後的江承哲不屑與他吵,在過去的三年裏,江承哲靠著自己的10%股份,製造出最新型的輕材料,創造了另一個江家。
不過三年,江城的首富易主。
過去的二十幾年,江承哲都過著頹靡的日子,世人都說他是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有著一張太過精致的臉,生在了一個金湯匙的家。
其實江承哲從小就是商業天才,可是從綁架之後,江承哲開始隱藏自己,他敏銳的嗅覺,察覺到唯有這樣,才能生存。
那三年,江淮漸漸地與江承哲對抗,不惜綁架童樺來得知承哲集團的商業機密。所以,江承哲將童樺送到了國外,慢慢地,羽翼豐滿的江承哲不再將江氏放在眼裏,可童樺仍是想要得到江淮的祝福,她希望,能在江氏的見證,江城的歆羨下,有一個世紀婚禮。
三年內的東躲西藏,讓江承哲對童樺充滿了愧疚。他答應了童樺,不惜用承哲集團的商業機密去換江淮的出席。
往事如煙,江承哲走出江家,不愁不悶,隻覺,重來又有何難。
不過童樺顯然被江承哲不冷不熱的態度給傷到,愁悶地不說話,她腦子裏重複地想著三件事。
也許我不能嫁進江家,那接下來的計劃就不能實現,那我是不是就隻能嫁進顧家?
想到孕育鬼靈,童樺身子打了一個激靈,江承哲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心有顧慮地哄著她,“放心,三年後,我一定會娶你,我們先訂婚,三年後的今天我絕對會娶你。”
童樺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嘴,三年?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三年的考驗和躲避,她的命運早早被釘在了十字架上,原來本是由童彤去執行,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那樣害了她。
害人終害己。
江承哲見童樺仍不出聲,低著頭望著她,“今天去你家,先去看看嶽父嶽母可好?”
童樺思索一小會兒,終於笑了起來,小女人的姿態立即出來,“行啊,你要去看我父母,禮物不貴重,你是進不去的!”
江承哲放心地笑,從包裏拿出一張黑金卡,一副隨便你刷的模樣。童樺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撇著嘴搶了去,俏皮得很,“別怪我刷爆。”
江承哲寵溺地瞧著她,移開眼的時候,童樺是實在高興,雖然今天沒有辦法立馬嫁進江家,那把江承哲請到家裏,父母多少認為這事也該八九不離十,那再提出三年後結婚,想必他們也不會急於一時。
三年前江承哲倒是沒有去過童家,隻是結婚前一晚,見了見童逸天,沒多少印象。
所以門打開的時候,沉穩的男人臉上露出慈祥笑容,江承哲也並未覺得熟悉,倒覺得笑容背後透著陰冷,他望著童樺,又瞥著江承哲,淡淡地說,“進來坐吧。”
因為來得急,顧雨霖並不在家,偌大的客廳上方掛著一幅全家福,四個人,因為是小孩模樣,江承哲有些認不出,笑著問,“伯父,家裏還有一個妹妹?長得還有幾分像,我倒認不出哪個是樺樺了。”
童逸天拿著茶杯頓了頓,“左邊那個是樺樺。”
江承哲盯著照片看,卻一直盯著另一個小女孩,那是一股真正的熟悉,想得江承哲有些頭疼。
童樺用手肘輕輕抵了一下江承哲,“爸爸,你先去休息吧。承哲他很忙,我就不把他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了。”
童逸天眯了眯眼睛,故作生氣地敲了敲童樺的額頭,“有了男朋友就不要爸爸了?”
童樺拖著江承哲往房間裏走,回過頭望了童逸天一眼,他慈祥的眼神忽然變得跟刀光一樣,鋒利又尖銳,直覺地提醒著她。
童樺的房間很粉嫩,像小孩子的一樣,大床旁邊還有一個大約80公分的小床,上麵的被褥都有些泛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