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初冬的日子,樸燦烈的,十六歲生日。
那一,樸燦烈參加了學校組織的吉他大賽,獲得了第一名,而那剛好又是他的生日,於是他滿懷著期待與欣喜找到了樸瑾言。
樸瑾言,他的親生姐姐,大了他四歲。在他還未成年時,姐姐就已經二十出頭。正是樸瑾言整個人出落完全的時候。
樸燦烈欣喜地提著吉他跑進了樸瑾言的屋子裏,一進屋沒有看到任何人,整個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平時擺滿了化妝品的梳妝台上也一洗而空。
樸燦烈剛才還揚起的嘴角微微僵住,他放下了吉他,走了進去。
床上整理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被子端正的疊著,枕頭上放著一封用愛心貼住的信。
地板上沒有一絲汙垢,一塵辣雞,好像還閃著光。
衣櫃梳妝台書架都是整整齊齊,收拾的幹幹淨淨,樸燦烈若不是看見浴室門口放著一雙拖鞋,他還真的以為這房間沒有人住了。
樸燦烈感受到房間裏壓抑的氣氛,他輕輕走向了浴室門口,靠在了牆上。
隻聽見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一會兒開一會兒停,應該是在裏麵洗澡吧。
樸燦烈靜靜地坐在了床上,雙眸一直盯著浴室的門,等待樸瑾言出來。
向來樸瑾言的房間就是比較整潔的,可今的樣子,還有他前幾聽見父母和樸瑾言的對話,讓他陷入了慌張:
就在前幾晚,他路過客廳,聽見了裏麵的談話聲。
“瑾言啊,你真的要去美國嗎?”這是樸母的聲音。
樸燦烈站在門口,聽到這話時身子猛的一僵。
過了良久,聲音那端沒有響起,樸父開了口:“瑾言,你要知道你要是走了就好幾年都回不來了,而且啊…燦烈也會很傷心的。”
聽得出來,樸父也在挽留,對這個女兒很是憐惜不舍。
樸燦烈為了聽得更清楚,湊近了門,
他都沒感覺到自己手攥緊的力度正在加深。
不要啊,快你不願意。
樸燦烈的心聲在呼喊,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整個神經都在緊繃,呼吸都被抑製住了。已經有幾滴汗順著額頭留下,留到臉頰上。
終於,她的聲音響起了,聽起來是那麼清冷:“爸…這是我追逐很久的理想,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他。燦烈他…我知道他對我依賴很深啊,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方向目標需要我去奮鬥!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得已的時候。燦烈……”
樸瑾言好像還要什麼可又欲言又止,樸燦烈即使隔著一扇門,都能想象到此時樸瑾言的語氣表情動作神態……
可他的心情呢……你你為了追逐理想而高飛啊!
樸母上前拉住了樸瑾言的手,寬容一笑:“沒關係的,瑾言。燦烈應該不會怎麼樣吧。畢竟你們總有離家的時候,他還沒到呢。現在到你了,燦烈應該會更加依賴我們的。”
著,樸母摸了摸樸瑾言的頭。
樸瑾言明亮的眸子裏閃爍著淚光,差點掉了出來,她伸手揩了揩眼睛,有些微微的嗚咽:“燦烈……他…我放不下啊……”
樸瑾言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幾乎聽不見,可樸燦烈已經不想再聽下去。
你要走了嗎……姐姐。
樸燦烈感到身體很無力,心像是被貓用爪子撓了一樣,癢癢的,還有些隱隱作痛,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嘴角蔓延上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