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
吳世勳不清楚夏沫他們回去哪裏,但他的潛在意識告訴他,他們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在很容易發生危險的地方。
一下子,吳世勳想起了來告訴自己的樸燦烈,他猛的一個激靈,身子僵硬起來,“不會是……”
看著吳世勳突然反應過來的樣子,鹿晗也陷入了深思,眉頭緊皺。
“水塘……”
兩人異口同聲。
幾乎是同時,兩人雙雙默契對視了一眼後,便跑向了樸燦烈他們的位置。
等等我……夏沫……
伯賢……
*
夏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從剛開始的極力奔跑,再到後來的體力不支,漸漸清醒,雨水的洗禮再讓她大腦猶如一片混沌,她認不清路,就隻是止步不停的前進著。
漸漸地,疲勞占滿全身,寒冷襲來,她受不的身上的寒冷,在一顆勉強能避雨的大樹下坐了下來。
她緊緊靠在大樹上,蜷縮著瘦的身子,縮成一團,隻露出凍得蒼白的臉頰,了無生氣地雙眸無神的看著前方。
餘光瞥見灰暗的邊劃過一道驚雷,無聲無息。
下雨不能躲在樹下。
夏沫的手探了探被水淋得潮濕的樹幹,一股木頭的馨香,她將手湊到鼻前一嗅,可還沒嗅到。頭就猛的一眩暈。
刺痛紮根大腦,太陽穴在隱隱作痛,頭有點點發暈,她身形不穩,想要站起來,可頭一個恍惚,直直又倒在了樹上,緩緩跌落。
“嘶……”
夏沫揉揉疼痛的太陽穴,用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手心,疼痛一下子逼站了大腦的暈眩,她呼了口氣,總算緩解了一點。
雨漸漸了一些,可雷卻一聲聲的響起。一道道劃破空的寂靜,雨在雷聲的伴奏下,更加戲謔,下得更加猛烈。
無助地眼眸映澈出雨水嘩嘩落下的樣子,她咬緊蒼白的下唇,手不自覺地將自己圈得更緊。
怎麼辦,她越來越冷了。
好像不管她如何用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試圖找回溫暖,可雨珠不停透過奚落的樹葉侵蝕著她。
好不容易回暖了一些,可溫暖又很快奪走。
“爸……”
頭越來越疼,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感到坐立不安,腹部又一陣絞痛,寒意再次襲滿全身。
夏沫用手捂住突然一陣絞痛的腹部,眉頭緊皺,可她沒有閑情管這身體帶來的懲罰,她勉強撐著樹幹一晃一晃的站了起來。
一束光刺眼的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抬眸望向前方點亮的燈火,好像看清楚了前麵的路,就像心裏充滿了希望,她咬緊牙關,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都會被沂水的土壤所黏著,每一抬步,都要用太大的力氣,可她隻能咬牙堅持,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清前方的路,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走向那突然點起的微黃的燈光。
夏沫也分不清楚這是真是假,是虛是幻。因為她的心底在告訴她,光明在召喚她。
沒錯。
……
終於,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見了那個提燈的人。
手中捏著的燈把就像神燈一樣照亮了她的心。
豁然開朗。
一身白衣,沒有撐著雨傘的他,衣服早已經被打濕,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朦朧。
嘴角的笑意是輕輕的。
在看到眼前這個突然闖入的少女時,眼底劃過一絲錯愕。
“幫幫我……”她看不清楚來人,就像找到了希望,全身倒在了他的身上。
穩穩地接住了她。
舒了口氣:“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