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汐驀的倒在地上，那雙清亮帶滿仇恨的眼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夏沫一眼。
得到解放的夏沫來不及看顧漓汐的反應，她拚命大口大口的呼氣，想要緩解痛感。
兩人在搏鬥中都已經用完了大部分力氣，憋得大汗淋漓，夏沫便用力扇著風。
“呼呼……”
顧漓汐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報複，反而像是得到解放後，坐起身來，與夏沫對麵坐著，目光深幽地望向夏沫的身後。
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夏沫剛剛才化險為夷，沒有注意顧漓汐的反應。
鎮靜過後的顧漓汐平靜了不少，語氣緩和了幾分：
“痛不痛？”
聽出顧漓汐話語中的幾分關心，夏沫先是覺得驚訝，再是惡寒與驚喜。
但夏沫沒敢去看她，低著頭，聲音沙啞：“肯定痛啊。”
夜晚降臨。
黑暗籠罩著上空。
夏沫倏地抬起頭，才發現這時她已經看不清楚顧漓汐了。
可顧漓汐那雙清亮的眸子依然亮著，像是在星空中璀璨的明星，點綴著。
其實，夏沫一直覺得顧漓汐的清秀，不是驚豔，而是淡雅出塵，清麗可人的。特別是那雙眼睛，就像高貴的波斯貓，寫滿了高貴，但又充滿哀傷。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沫在看著她的雙眼時，明顯看到了她眼底的驚慌與錯亂。
海風吹起沙土，發出沙沙的聲音，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顧漓汐像是受了驚的貓，再次抬頭望向夏沫的身後。
滿心疑惑的夏沫不明情況，但她不敢去看身後發生了什麼。
因為，顧漓汐在。
沉默了一會兒。
顧漓汐仔細聽著腳步聲，等到逐漸沒聲後，輕輕開口：
“夏沫……”
“嗯？”
夏沫聽到她叫自己，驚魂未定，嚇了一跳。
忽略夏沫下意識的驚慌，顧漓汐貌似有些不滿，柳眉皺在一起，扁扁嘴後，“你很怕我？”
夏沫看到顧漓汐眼中閃過的寒光。
看來顧漓汐冷靜過後，對自己的厭惡還是溢於言表。
“有吧……”受過那麼多次襲擊，夏沫盡管內心再強大可還是會有陰影，更何況這一次是平時柔弱可憐的顧漓汐啊。
反差那麼大，真的把夏沫嚇了一跳。
顧漓汐卻突然一笑，“你怕我就好了……”
她挺直腰板，向夏沫緩緩俯來，靠近夏沫的左耳畔，盯了盯夏沫左臉上的紅印與傷口，神情複雜，隨後，柔聲道：
“你要永遠記住這種感覺……不然我怕以後你會忘了我……”
到後半段，是陰森森的語氣，完後，顧漓汐露出了潔白的貝齒。
那是一抹純真的笑容。
夏沫偏頭看向顧漓汐，在看到她的笑容與眼神時，猛然一驚——
顧漓汐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陰森，就像毒冶的罌粟花一樣，綻放著，透出的是徹人心扉的寒意。
那雙總是充滿憂傷的雙眸閃著寒光，厭惡與憎恨久久在雙眸之中映現，夏沫卻看見了她眼中的自己，以及眼裏飄動的黑影。
“我……”夏沫欲要張口，顧漓汐卻突然向她壓來，再次向夏沫伸出了雙手，捏住她的雙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