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人家便說是不小心。
一次兩次,喬嫣然隻當她是不小心,第三次時,喬嫣然不依了,直接把被喬幽然弄壞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在了白姨娘跟前,揚著小下巴對她說,“白姨娘,這些東西都是大姐姐問我借過的,想來大姐姐是格外喜歡這些東西,母親一向教導我要友愛姐妹,這些便送給大姐姐吧!”
這事兒在喬嫣然的渲染之下很快傳到了喬驁的耳朵裏,那日的晚飯桌上,他剛樂嗬嗬的誇完喬嫣然,喬嫣然便轉而疑惑的看向喬幽然,“大姐姐,你怎麼不戴我送給你的首飾?你不是很喜歡嗎?”
喬幽然被她氣得語塞,那些破東西本就是她玩夠了故意弄壞才還給喬嫣然的,她又怎麼會戴?但是看著父親嚴肅的臉,隻能支支吾吾的說,“我明兒戴。”
喬幽然隻是嘴上說說,哪裏會真的戴?
結果第二日晚飯時,她又對上了喬嫣然委委屈屈的表情和父親更加嚴肅的表情。
第三天,喬幽然不得不戴上了一支已經磕壞了一個角掉了寶石的簪子。
本以為這就沒事兒了,誰料到這一次喬嫣然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姐姐,你是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怎麼才兩日就磕壞成這樣?這些都是我平日裏珍愛的東西……姐姐就算不喜歡,還給我就是了,何必弄壞它呢?”喬嫣然可憐兮兮的抹著眼淚控訴。
喬驁平日裏最是疼愛這個小女兒,一怒之下以“不友愛手足”的由頭關了喬幽然半個月的禁閉,又親自帶著小女兒去長安城中最負盛名的千品坊添置了足足一千兩的頭麵。
那一年,喬嫣然十三歲。
喬嫣然收回飄遠了的思緒,抬頭看著記吃不記打的喬幽然,微笑著說,“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但是大姐姐的信譽實在難以恭維。慢走,不送。”說完,喬嫣然直接退了回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喬幽然心中有氣,狠狠地踹了兩腳嫣然閣的院門才忿忿的離開。
“真是蠢。”喬嫣然半窩在軟榻上,聽著外邊的動靜無奈的搖搖頭。
莫忘端著茶水過來遞給喬嫣然,淡笑著說道,“小姐,若是人人都如範蠡周公,那腦子哪裏還算作是個稀罕物?”
喬嫣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呷了口茶啐道,“你個妮子,就會說笑話!不過我也真是佩服我這個大姐姐,這般不長記性,真是不知道白姨娘平日裏是怎麼教她的。”
莫忘撇撇嘴,“白姨娘的心思都在二少爺和三少爺身上,又覺得女子隻要長得美便萬事大吉,自是教不出好女兒來。”
喬嫣然不禁挑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久?”
莫忘卻打了個岔問道,“小姐,再過幾日便是您的十五歲生辰了,將軍要好生辦一辦您的笄禮,這二日衣衫布料頭麵流水似的往咱們這兒送,您總該好生挑一挑才是。”
喬嫣然隻覺得頭大,她撫了撫額說,“昨晚陪著父親商討了一晚的邊關布防之事,我累壞了,你去母親那兒說一聲,今兒我便不過去了。”說著話,她便往床榻的方向飛快的移動。
“小姐……”莫忘自是知道小姐這便是想要繼續推脫,伸手想要攔下她卻撲了個空。
“困死了,我睡了。”喬嫣然飛快的溜到床榻上,鑽進了被子。
莫忘氣得直跺腳,“小姐!”
回答她的隻有喬嫣然故意裝出來的均勻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