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喬嫣然不明就裏,皺眉問他。
鍾離的拇指輕觸她的耳下,問道,“怎麼弄得?”
喬嫣然疑惑的轉過頭看他。
鍾離看著那道淺淺的血痕,說,“被樹枝劃到了?”
喬嫣然伸手摸了下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有些次次的疼。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許是吧,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呢,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明兒便好了。”
鍾離的眉毛卻皺的緊,滿臉的不悅。
喬嫣然拉著他的手搖晃了下,“夫君,去看看水好了沒有吧,我都困了呢。”
鍾離輕歎口氣,道,“在這兒等著。”說罷,便轉身出去。
喬嫣然拿過桌上的銅鏡,對著鏡子仔細看了半晌,才看見那一道半寸長的血痕。
很淺,想來是她今日在樹林裏鑽來鑽去弄出來的。
喬嫣然放下銅鏡,並不當回事。
一點小傷罷了,有什麼緊要的?
不多時,鍾離便提著熱水進來了,往返三次,才對喬嫣然道,“去沐浴吧。”
喬嫣然點了點頭,抬步走進耳房,一件一件除了衣服,跨進浴桶中坐下。
溫熱的水漫到她的鎖骨間,帶去了一身酸痛和疲憊。
喬嫣然呼出一口氣,覺得格外舒適。
有細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喬嫣然轉頭一看,竟是鍾離。
“哎呀,你怎麼進來了!”喬嫣然彎下身子,雙手擋在胸前。
鍾離輕笑一聲,把手中的巾帕遞到她跟前,笑道,“你沒帶巾帕進來,為夫送來給你。”
“你你你……放到架子上就好了!”喬嫣然氣結。
知道她沒帶巾帕,就不知早些進來拿給她?或者提醒一句也就是了呀!
鍾離卻是搖頭,“那怎可?你出來拿,會著涼的。”
喬嫣然哭笑不得的伸出一隻手,“那你給我。”
鍾離仍是搖頭,“不好,沾了水,還怎麼擦身?”
“那你說怎麼辦!”
“為夫看來……不如為夫幫夫人沐浴?”
“滾出去!”
“乖,別鬧。”
喬嫣然暈乎乎的從耳房被帶到了臥房。
心中想的卻隻剩下一事——
他既早有預謀,又讓她準備換洗的衣裳作甚?
根本沒用上啊!
第二日,鍾離神清氣爽的起了個大早,淘了些粳米給喬嫣然煮了一小鍋白粥。
老者走到鍾離身邊,不知從哪兒拿了個碗出來,“呐,丫頭胃口小吃不完的。”
鍾離挑眉,“師父,你欺負我娘子,還搶她的吃的?”
老者哼了一聲,“孽徒,為師這是替你教導徒兒!”
鍾離挑眉,給老者盛了粥說,“也罷,您總是有說辭的。”
老者端著粥碗慢悠悠的喝著,對此並不作答。
鍾離抬頭問他,“粥好喝嗎?”
老者咂摸片刻,說道,“尚可。”
鍾離點了點頭,“熟了就好。”
在老者連聲怒喝的“孽徒”聲中,鍾離小心翼翼的端著碗白粥進了臥房,全當作沒聽到老者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