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勝男下午醒過來了一會兒,燒沒退,她是痛醒的。腹部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全身冒汗,整個人蜷縮在病床上。那藍還沉浸在她醒過來的喜悅,還好李麗彤發現了她的問題。連忙按鈴,然後跟她說話,希望她能回應一下自己。
隻是奚勝男並沒有回應,隻是一直在病床上扭動。滿臉都是汗,連頭發都濕了。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給打了止痛針,奚勝男才又睡了過去。醫生臨走前,吩咐她們接下來要時刻留意她,如果再出現這樣,第一時間喊來醫生。護士換了點滴也離開了,就剩下兩人臉色蒼白,麵對麵地坐著。
她們是真的慌了,有些六神無主。
這樣的情況,在晚上又出現了一次,奚勝男不知道是發燒產生的驚厥還是痛的。那藍和李麗彤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奚勝男痛,她們心痛,隻能陪在床邊掉眼淚。怕她半夜痛醒沒人知道,兩人商量了下分開值夜,上半夜李麗彤,下半夜那藍。萬一她又痛了,至少還有個清醒的人去喊醫生。
第二天,一大早,那藍去交錢,李麗彤則是陪著去檢查。等奚勝男檢查完,李麗彤推著她回來時,那藍已經趴著睡著了。側著的臉,頭發淩亂,眼圈都黑了。李麗彤給她披了件衣服,留了張字條告訴她自己先回去一趟,下午再過來。才開車回家去洗漱,然後去餐吧看看。
下午,李麗彤從餐吧趕回醫院,換那藍回去休息。等到晚上十點多,那藍帶著宵夜過來的時候,奚勝男總算真的醒了。
看著兩位摯友,奚勝男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半天,才帶著哭腔說了句:“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李麗彤紅著眼圈,伸手掐了下她已經沒有什麼肉的臉。笑著說:“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的病能治好。別老瞎想,聽醫生的話,好好的。”
那藍點頭附和。
其實她們都知道,奚勝男的病,已經惡化了。至於為什麼惡化得那麼快,醫生還沒有結論,唯一知道的是,普通的藥物治療已經不行了。奚勝男不知道的,可能就是,李麗彤和那藍已經商量好就算賣掉餐吧也要找到合適的腎源。
“你覺得我們的店,抵押給銀行還是直接賣掉?”那藍把飯盒扣起來,放在一邊。邊擦嘴邊問。
李麗彤放下筷子,想了想,才說:“要不,我找認識的人幫我們估個價?我記得,熙楓有個案子類似這樣的,他應該認識人。
那藍聽到林熙楓的名字,愣了下,發現好久都沒有人提起過他了,也很久沒見過了。突然說起這個人,居然有些違和感。“彤彤,你跟林熙楓是不是談戀愛了?”
李麗彤收拾飯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沒有。別胡說。”
“那你是不是喜歡他?”那藍不死心,既然已經問了開頭了,那就問個徹底吧。
李麗彤嘴角扯了扯,像笑又不像。坐在那裏沒動,也沒抬頭。在那藍以為她都不會回答了,她才說:“喜歡吧,又或者欣賞。其實,我覺得我和他挺合適的。隻是,像你說的,合適的不一定會在一起,不合適也不一定不能在一起。他,應該還沒有那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