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麗彤不是那麼好套話,白蘭心又說:“當初吧,姓奚留下的那套房子,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的。我去要回來,也是人之常情,至於這麼多年,沒有照顧到勝男,也是我的過錯。雖然互相抵消了,但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但你看,勝男那孩紙對我是有誤會的。””
誤會。這是那藍聽到的本日最大的笑話,誤會,一個當媽的,消失了十幾二十年,回來就跟你搶房子。誤會,這誤會可真大著呢。
給三個人都倒了杯茶,李麗彤才說:“這些事,我們都清楚。隻是,今天找白小姐過來,也不是敘舊的。有些事,我們想跟你聊聊。”
終於進入正題了,那藍才鬆了口氣。不過看到白蘭心也鬆了口氣,心裏頓時又堵了。
白蘭心臉色一鬆,明顯地好心情了不少。她有些疑惑地問:“是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
李麗彤笑了笑,心裏一陣陣惡心。但她不能像那藍那樣,畢竟一個負責白臉,一個負責紅臉。所以,她等那藍罵了句,他媽惡心。才說:“是的。不知道,白小姐應該知道,奚叔叔是因為腎病去世的吧。”
“嗯?”白蘭心更加疑惑了。這事還跟那奚沒用有關係?
李麗彤見她點頭,才又繼續說:“勝男也得腎病,當然情況並沒有奚叔叔的嚴重。隻是——”
白蘭心著急地問:“隻是什麼?”
那藍看到她著急的樣子,心裏稍微好受了些。看來,她也不是冷血無情的。至少,心裏應該對勝男還是有點感情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了吧。
“隻是,醫生說,她可能需要腎移植。作為她的生母,你配型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李麗彤才說完。
白蘭心臉色一黑,陰沉沉地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腎給她?”
李麗彤才剛點頭,白蘭心就直接說:“想都別想。她死了房子就全都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憑什麼救她。換了我生病,她也巴不得我死掉。”
李麗彤和那藍都沒有想到,她拒絕得那麼直接。說出來的話,也是那麼的理直氣壯。作為一個母親,在得知女兒生病需要腎移植,她想到的卻是房產證。作為一個母親,她拒絕給女兒腎移植。先不說最後她是不是合適的腎源,就單憑她這樣的態度,那藍就覺得,她是世界唯一了。她隻是真沒想到,白蘭心居然那麼厚顏無恥。
誰不生氣呀,李麗彤也會生氣,她黑著臉沉聲問:“你果真不願意去試一下?”
白蘭心嗬嗬地笑著抱住胸,一副了了然於胸的樣子,說:“我就說,你們怎麼那麼好心找我出來吃飯。原來是打我身體的主意,我告訴你們,老娘今天把話擱這裏了。想我救奚勝男,沒門。”
頓時,就安靜了。那藍也好,其他店裏的員工也好,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因為不是營業時間,所以店裏也就是些老員工。而彪叔坐在門口,抽著煙,表情也是嚴肅得嚇人。他掃了眼白蘭心,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真是作孽了。”
而站在他身邊的領班大姐,冷笑了下說:“這女人,遲早要天打雷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