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力就像是一頭野獸,毫不吝惜。李麗彤甚至覺得,她可能會成為第一個死在沙力床上的人。但她活下來了,在沙力熟睡的時候,她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艱難地離開,走出酒店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快要亮了。
看看手機,那藍和奚勝男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奚勝男家裏。站在門口,她猶豫了很久,都沒有伸手按門鈴。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來,或者她是不是該回去好好睡一覺。
那藍打著哈欠,沒有洗臉,換了衣服打算下去買點豆漿油條回來繼續睡。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一臉憔悴的李麗彤站在門口,她都嚇住了。好一會才一把把她扯進屋裏,發現她手腳冰涼的,連忙把她推進自己的房間裏麵塞進暖和的被窩。想罵她又不忍心,最後隻能問:“你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開門進來。冷傻了吧。”
“忘了帶。”李麗彤笑著說。
就像是一個在沙漠走了很久的人,遇到了一片綠洲。覺得自己有活著的希望了,而她也活過來了。無論多難,她都不能讓那些愛她的人,為她擔心難過。
“還笑,等下感冒了就知道錯。一定又是加班通宵了吧,你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到時候,就得有個新聞說,一女白領加班過多,猝死在辦公室了。”那藍伸手捏著她的臉,用力地扯了下。又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捂著,等沒那麼冷了,才說:“你看,都瘦得沒肉捏了。”
看她還在傻笑,隻能無奈地搖頭:“我下去買點豆漿油條,你吃啥?”
“都行。”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睡到自然醒。”那藍說完就出門去了。
而李麗彤等那藍離開之後,側身窩著,望著拉上的窗簾。笑了笑,跟自己說,睡醒就好了。至少,她還有那藍,還有奚勝男。她並不是一無所有,而沙力付諸在她身上的羞辱,總有一天,這個仇自己是會報的。
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後會怎樣,而她能不能走到最後。
假期過去之後,那藍的店維修得也差不多了。對於閑了一個多月的人來說,她和奚勝男都有些雀躍,好幾天都宅在家裏研究新的品種。奚勝男比那藍更是精力十足,往往那藍哈欠連連,睡個午覺醒來,她依舊精神奕奕。那藍說她是閑得已經能量爆發了。
奚勝男反倒是疑惑地瞄了她一眼,說:“不是我能量爆發,而是你最近犯冬困了。一天巴不得就癱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你又不是屬蛇的,怎麼也冬眠了。”
她這話一說,李麗彤也笑著補刀:“她這個人,一年12個月,12個生肖。”
呸。
那藍說不過她們,連忙去廚房看看自己的小餅幹出爐沒。
那時候,那藍怎麼都沒有想到,上天是給了她一份驚喜的。可遇而不可求的禮物,隻是,她不知道,導致最後錯失了。
韓雲起打電話問那藍是不是在奚勝男家裏的時候,那藍正想回趟韓雲起家裏,剛進了電梯。信號不好,韓雲起說的話斷斷續續的,她沒聽到還想著出來再給他打回去。沒想到,電梯門打開,就看到韓雲起站在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