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不想吃,直搖頭。施媛媛誠懇的看著她,馮清看了看湯,無奈的對施媛媛說:“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喝。”
施媛媛唇角微勾,點點頭。
馮清道:“這次就父親一個人來的嗎?”
施媛媛笑笑:“對呀,就他一個人。”
馮清疑惑道:“沒帶侍衛嗎?”
施媛媛忍俊不笑:“你想問什麼?”
馮清不說話了。
施媛媛輕輕的笑著:“你想問高俊吧!怎麼,還忘不了他?”
馮清滿不在乎道:“哪有。”但她的滿不在乎,隻是裝的。
天漸漸的黑了,屋內點著燭燈。風吹得樹嘩嘩直響,巨大的雷聲轟隆直響,閃電如刀劃破天空,雨一滴一滴的從天上落了下來。
施媛媛笑了笑:“不想,你幹嘛問呢?”
馮清嘟著嘴:“我又沒問他。”
施媛媛意味深長的笑著:“那你問的是誰呢?”
馮清又不說話了,伸手把玩著腰間的高俊帶了多年的玉佩,答案顯而易見,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馮清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淅瀝淅瀝的雨,眼有些濕了:“我真是多餘,明明知道答案,卻偏偏還想去問。明明知道結果是那樣的殘忍,卻偏偏不相信,還要一遍一遍的去問,哪怕有萬分之一的確定,我都那樣的欣喜若狂,你說,是不是很下賤。”
施媛媛走到了馮清旁邊:“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說是下賤呢?這世間的愛情真的很難說,你愛的人,他不愛你,你不愛的人,卻反而纏著你,兩情相悅,是何等的珍貴,卻偏偏不能長久。”
施媛媛看著馮清,繼續道:“一生一世一雙人,長長久久永相隨,這是多麼大的奢望。當你愛到不能愛,當你獨守空房,望著空曠的房梁,流著眼淚的想著你的夫君的時候,也許你的夫君正摟著別的女人,或妾侍,或通房丫鬟。想想,你就釋懷了。”
“釋懷?”馮清搖搖頭,歎了口氣:“釋懷不了。我總在想,我是不是長得太醜,所以,沒有人喜歡我。”
施媛媛有些尷尬,這話要怎麼回答呢,說緣分未到?你丫現在嫁給皇上了,除了皇上,誰也不敢要你了。叫你順從皇上,你又不甘心,這還真是個難題。
正當施媛媛為難的時候,突然,遠處飄來陰寒的聲音:“本宮死的好慘啊,馮妙蓮,你還我命來……”
施媛媛朝著聲音處望去,昭陽宮的宮牆外,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懸在空中,她的長發披肩而下,遮蓋住了雙臉,她的雙手伸著爪子在空中舞著,口裏依舊陰冷的喊著:“本宮死的好慘啊,馮妙蓮,你還我命來……”
馮清害怕的看著女鬼,腳都在顫抖,她驚恐得大叫起來:“鬼啊……”連連後腿著,一溜煙就往屋裏的被子裏躲。
跟著施媛媛來的丫鬟雪卉和海燕,也害怕起來,全身顫抖的厲害。
施媛媛並沒有害怕,她站在窗戶前,抬著頭仔細的看著那鬼,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就算有鬼,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人不是她殺的,尉遲靈兒她自己很清楚,要找人償命,也輪不到她。所以,這其中,必有古怪。
施媛媛看著那鬼,在宮牆外的空中懸浮著,牙舞爪後,又沉了下去,消失在空中。隨後,施媛媛看見不遠處,那個白色的鬼,從左到右飄了過去。
這軌跡,就像是一個弧形。
施媛媛的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裝鬼是吧,本宮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馮清身邊的小丫鬟嚇得全身顫抖:“她是鬼,你看她是飄過去的,她的腿並沒有動。她怨鬼索命來了……”
這鬼飄過去之後,又飛在空中,她那陰冷的聲音在電閃雷鳴的雨夜中更顯恐怖。
小丫鬟說完之後,立馬躲到了桌子底下。
海燕和雪卉也嚇得不行。
哐嚓啦,一個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女鬼慘白的臉,施媛媛環視了四周,並沒有刀劍弩弓之類的武器。
施媛媛伸手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發簪,鬼依舊在空中叫喊著,淒厲的聲音在風中更顯陰寒,施媛媛眼睛裏閃著陰綠,施媛媛拿著發簪對準她像丟飛鏢一樣的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