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蘇清河,站在蘇枕綿的麵前,冷汗淋漓。
蘇枕綿皺眉,看著蘇清河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大早的就心不在焉。”
“沒沒有。太史大人不必擔心。”
蘇清河隻是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又是之前的神色了。
那些開館的人在蘇枕綿的麵前打開了這墓碑。幾個大男人合力打開了一個墓碑。蘇枕綿看著那棺材之中,還沒有埋下去幾天的屍體。
眾人臉色一變。
這哪裏是陳畢露?
蘇枕綿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道:“關上!趕緊給我關上!這麼臭,改日等專門開墓穴的來開,免得動了什麼風水。”
蘇枕綿轉過身,故意地擋住了蘇清河的視線。蘇枕綿看著麵前的蘇清河,騰地,心中燃起來了一串怒火,卻是被自己生生壓下去了。
陳逵和牧雲琛在一邊不語,大家都是聰明人,在開館的那一刻,裏麵躺著的屍體的麵容到底是不是陳畢露。大家心裏都有數。
而蘇枕綿剛剛隻是湊巧擋住了那蘇清河的視線而已了。
散去了一眾人,蘇枕綿把牧雲琛和陳逵叫到了屋子裏麵。
讓王氏三姐妹在門外等著,尤其是蘇枕綿支開了蘇清河。
“這蘇清河一定是有問題的。”陳逵道,“以前在大夏的時候我和畢露便發現過,蘇清河曾經暗中進入了那周易遠的屋子。當時還以為是我們看走眼了,沒來得及和你說。後來畢露和你說蘇清河有疑是嗎?”
蘇枕綿的大腦嗡的一聲,像是突然爆炸了一樣,突然想到了在大夏,周易遠府邸時候,陳畢露確實是常常防著蘇清河,並且,還和自己說過,蘇清河有疑,不能全信。可惜那時候自己隻是以為蘇清河呆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也應該是老實的。
現在想來……
細思極恐。
蘇枕綿皺眉,道:“是的,當時,我沒有怎麼起疑心。我們奪了兵符之後,蘇清河傷痕累累地上來了,卻是說蘇嬤嬤和畢露在下麵壓死了。實際上呢,這屍體又是滿身劍傷。所以,這個蘇清河在撒謊無疑了。”
蘇枕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淺薄無知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信錯了人嗎?
“嗯,是的。如果是蘇清河讓畢露消失的話,畢露最好是完好無損的回來,若是我知道畢露哪裏受傷了,那麼蘇清河,我會把她碎屍萬段。”陳逵冷冷地說道。
蘇枕綿看著陳逵的模樣,如果,陳畢露知道陳逵會為了她這麼做,她一定是會很感動的吧。
“從今天起,我們開始尋找畢露吧。暗中尋找一切等畢露回來之後,再做決定。若是畢露回不來遲遲找不到,那另做打算……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蘇枕綿深呼吸了一口氣,希望陳畢露還活著。陳畢露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一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吧。
等牧雲琛和陳逵他們離開之後,蘇枕綿坐在貴妃椅子上,看著這秋日的凋零落葉,最高的枝椏上麵居然長出了一點點綠茸茸的葉子。
這是新生嗎?
蘇枕綿歎口氣,又是一陣咳嗽。
蘇清河推門而入,端來了一碗銀耳湯,道:“太史大人,喝點吧……”
“嗯。”蘇枕綿揉了揉太陽穴,瞥了蘇清河一眼。若蘇清河是一直以來都埋伏在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那麼這蘇清河得多麼的深藏不露啊,蘇枕綿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蘇枕綿看著銀耳湯,一如既往想也沒想地就吃下去了。
蘇枕綿越發的疲憊,看著麵前的蘇清河,漸漸地變成了重影子。蘇枕綿昏昏欲睡,蘇清河一步步逼近了蘇枕綿。
蘇枕綿猛地一愣,連忙看著麵前的蘇清河,門外響起來了一陣陣刀槍劍戟的打鬥聲。蘇枕綿深知,自己被下藥了。
“太史大人!太史大人!”門外的王氏三姐妹一邊在打鬥一邊大喊。
蘇枕綿強撐著精神,隻能說話,但是卻渾身都是軟綿綿的。
“是你!”蘇枕綿冷冷地盯著麵前的蘇清河,道,“說吧,畢露在哪裏?”
自己用人終究還是出了錯。
“今日,就是魚死網破,也無妨。告訴你,你最好的朋友,陳畢露,被周易遠大將軍扔在軍妓營帳了,也不曉得現在怎麼樣了。”蘇清河顯然是壓抑久了,說話語氣都不一樣。長劍出鞘,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蘇枕綿詫異,蘇清河的武功居然還在!這一切都是蘇清河在騙自己的。
“我誠心待你,你……卻……倒戈相向。”蘇枕綿重重地說道,“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