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允兒麵無表情地回答:“回主子,雲幽大使因黎豐王子棄血族血女王不顧一事屬實。”得知這一消息後雲茜就差沒倒地了,她慌忙之下猛然抓起身旁的一根柱子,支撐著她身體全部的力量,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允兒告訴她的這個結局,對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能忍住不爆發出來,幾乎是到了她的極限。
好半的功夫,雲茜的牙齒中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下去吧。”
偌大的一間屋子中隻剩下雲茜一個人,她的心情是有史以來的差。不會有人明白血族在她心裏的地位,也不會有人明白黎豐在她心裏對她而來意味著什麼。她當然清楚黎豐對她無意,她最受打擊的不是這個,而是本來是她未婚夫的他和她解除婚約倒也罷,若是他愛的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她當然明白,事實怎麼可能會是哪樣呢?她明白,這場婚姻,本身就是一筆交易。
她從來不會去想一個問題:黎豐真的值得她去愛嗎?
血薇和殤被困多時,殤告訴她,要想讓鬼術突破第五成,從而達到第六成的境界,要做的事就是殺人,快、準、穩,不猶豫地殺人,才能在瞬間提高自己的鬼術。可是,血薇是怎麼樣的人?不用讓她殺人了,就是棄弱者於危難置之不理,她都做不到啊!讓一個心軟如豆腐的人去殺人,對於她來講,就是在逼她,把她往死裏逼。
“這裏運氣好的話,還會有其他魔族冒險者陷入其中。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是互相殘殺,通過殘殺弱者來提高自己的鬼術。”殤平淡地解釋著,現在他成功躲避了嚴寒,想辦法從這裏出去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隻能這樣了嗎?”血薇當然不願意照他的去做,可在她不經意間,殤毫不客氣地掐住她的脖子:“就是這樣,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被他用手掐著的血薇看上去有些難過,光是這樣,到不足以讓她流淚:“你要殺了我?”她不相信他真能下手殺了自己。
“之前我救過你一命,你也救過我一命,我們扯平了。所以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誰也不欠誰的。”他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血薇咳嗽一聲:“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若是你真想殺我不會等到現在”
殤的手逐漸鬆了下來,血薇喘氣一陣子後平靜下來。
“我從不殺女人。”其實,殤是在找一個借口。
“其實你和我一樣,都下不了手,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被困在這裏。”殤看了她一眼,沒有話,這個女孩子,確實與他師妹、與含屍都截然不同。可是,如果她要活下去,就必須為此做出改變。如果他們要出去,就必須殺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麼死,要麼殺人,你選擇哪一個?”
血薇沒有直接回答,她不知道她該如何選擇,與此同時,她更想知道她會如何選擇。
“我告訴過你,我是魔族王子,到這裏來是父王安排的,他自然會為我留下一條路。今晚上,這裏會進來一大批的人,是被父王關進來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給殺了,否則就是他們殺了我們。如果他們先殺了我們,再殺掉一半以上他們的同伴,那麼剩下來活著的人,就會突破第五成鬼術,從這裏出去受到父王的青睞。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會是怎樣的場景。今晚,必定會死一大批人。”殤在自然地跟血薇解釋這些事情的時候,血薇才知道殤早已料到這些即將要發生的事。
也就是,無論如何,今晚都會有一大批人丟失性命,要麼自己,要麼是別人,這些即將要發生的悲劇,血薇無力改變,是這樣嗎?
由於這是在雙重幻境中,所以現在是什麼時辰,還沒黑,什麼時候黑,他們沒辦法知道。血薇嚐試過用她的感應能力去感應一下現在她所處的形式和情況,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隻能她的仙術能力比較弱,還沒過關,無法在幻境中感應任何東西,更別這鳥不拉屎的雙重幻境裏了。最煩人的事就是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