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麼了,淚兮還能再什麼呢?十八年的缺愛,造成了殤如此的悲觀,甚至是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怨怨命,他還能夠保持不濫殺無辜,為了一個不忍心對陷入危險的人出手相救,算很好了吧。
眼下血薇暫時醒不過來,淚兮就在此坐一會兒,等待殤的信鴿報信歸來,她和殤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可,安靜地處在同一個屋子中,淚兮見哪裏髒了,就幫忙打掃打掃,好讓血薇住得舒適些。殤答應,一旦血薇的傷好了,就把她送回仙堡。他對血薇,是前所未有的關心,她可能是他這輩子第一個這麼關心的人了吧。
可是師哥,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會和任何一個人產生感情呢?感情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微妙到,不能讓任何一個人輕易控製。誰也不準,誰也猜不透,不定在你不經意間,不知不覺,你就付出了你最珍貴的感情。
淚兮根本不知為何,她會在乎師兄娶了含屍姐姐,同樣在乎師哥救了血薇妹妹。不過她想,對這個男人,從一起聊過的男人,多多少少是有一點感情的吧,他們不是親兄妹,她卻一直把他當做i親哥哥一樣敬他或許不會是那麼簡單對他,和對少影,是有不同之處十七歲,情竇初開的年齡,這個節骨眼上,在感受到朦朧感情的同時,對異性的感情是有錯覺的吧。
大概胡思亂想了近一個多時辰,淚兮一直待在浣紗殿內,無論什麼時辰,殿內殿外都靜的很,來來去去的人很少,甚是清靜。她不開口,殤也不再開口,不喜歡多話的人,如何會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給她?
“來了。”一個半時辰左右,殤的墨黑色信鴿便趕了回來,“速度還挺快的。”的確,這兒是魔族中部,含屍鎮守的亡屍墓地卻在遙遠的靠近血族一代,少影和淚兮不辭辛苦地就算日月兼程都要花上十多的時間,這隻信鴿卻隻用了一個半時辰,不得不誇它一句。雖是感歎它的速度,淚兮最關心的還是含屍姐姐有沒有告訴他們白衣的處境,“師哥,怎麼樣?”
奈何殤不過是無奈地搖頭:“含屍不肯告訴我們。”原來,對這件事,沉澱的人還真是守口如瓶呢!就連含屍都不肯告訴他們白衣的下落,其他人就更別提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淚兮有些傷心,她和含屍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以前,可能真沒想到這一點,時候如此拚命練功的,從而失去了她原本活著的價值這原來就是命嗎?還是含屍同她一樣身上同樣肩負著重大的使命,隻為了她自己的使命而效力
她,永遠不會是過去的她了吧,那麼,現在的她還有哪點值得她去敬佩?過去的夢,早就破碎了,她該醒了吧,有些友情,注定會消失
淚兮離開了魔宮她就這樣離開了魔宮帶著失望和悲傷
魔族的世界,居然是如此昏暗,難怪殤會變成現在這樣,她是如何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作為魔君的徒弟,如今被魔君和仙王後所重用,她肩上扛著的擔子難道會比含屍輕嗎?她不了解含屍的心裏是怎麼想的,至少她清楚,無論自己願不願意,情不情願,樂意不樂意,她注定和含屍一樣,是為沉澱賣命的,不同的是她不像她那麼無情,不同的是她所做的這些是她欠師父的
“淚兮!”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她才猛然抬頭,不知為何一見到他一見到並不陌生甚至算是熟悉的他,一股心酸和委屈居然在一瞬間湧上心頭。沒錯,她想發泄,她是一個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不是一樣工具,不是一件機器。
少影自己都沒想到,這個自己仰慕著的女子肆無忌憚地撲進他的懷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濕了一片,她在哭泣在哭泣他一直以為她很堅強,通過這次任務,差點還丟了性命,他都能笑著沒事。從十三歲起她的每一次任務,大概都要以生命為賭注吧,更何況她還是一個人。是啊,她是很堅強,不管她有多堅強,她終究還是一個女兒身,她終究還是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