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圖案(1 / 2)

少司命極力的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從那鬼魅般貪婪的烏晴一點一點的吸著自己鮮紅的血液,似乎要把她逼上幹涸致死的地步之後,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更是毫不留情不帶一點餘地的鋪蓋地的向自己襲來,其中的苦不堪言究竟到了何種程度、何種地步,卻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一個人真正體會到。一步步走向衰竭的自己,是帶有不多也不少的絕望,又何嚐沒想過自己會逃不過一死的可能性?

若不是他那但有些許餘溫的左臂即便在他徹底清醒的一刻依然定定的撐著她,若不是他均勻的呼吸聲帶著些許屬於他的味道,若不是自己的心還能感覺到真實的跳動,她竟沒有打算打消她已經死了的可能性。

是啊,從清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看得出來,是他救了她,尤其是讓她的餘光在不經意間注意到他鮮血淋淋的右臂。她頓時想到了她自己的雙臂,在她瀕臨死寂之間同樣是模糊的一片。隻不過在經曆的比那痛苦幾十倍還不止的折磨之後,她完全忽略了那些早已稱不上疼痛的皮外傷。可就是這所謂的皮外傷,差點將她親自把自己獻給了閻王爺。可能在經曆過一次死亡的她看來,在生與死麵前,她不一定能夠主宰自己的命。

口中濃鬱又幹澀的血腥味仍未散去,她很清楚,那是他的血,那是從他鮮血淋淋的右臂中流出的血,澀得她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口般的難受,那種難受。。。又如何。。。竟一點一點開始侵蝕她身體上別的地方。。。就連心間。。。都有?。。。

本以為她不開口話,他是不會開口的,而他們,就會永遠像現在這樣彼此注視著彼此。然而,他終將是啟動了冰涼的薄唇,道:“我本以為。。。當年刻在她手掌心的。。。是胎記。。。”

“她”指的就是吟霜,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吟霜。少司命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在一時半會兒之間,沒有答話,雖是恢複了知覺,可略微動一下身子,卻依舊輕飄飄軟綿綿的。他始終沒有鬆開撐著她身子的左手,在她企圖起身的那一刹那,盡管是愣了一下,卻並沒有鬆開他的手。他不是不懂她的倔強,像她這般驕傲的女人,如何願意在他懷裏多待一刻?隻是此時的倔強,更像是在逞能。

“我不是她。。。不過我想。。。你救我的唯一理由。。。怕是隻有她。”少司命像是在提醒他一個她認為他並沒有分清的事實,她實在想不出,除了五年前以香消玉損的吟霜以外,能讓高貴冷傲的仙族獨一無二的太子舍身救她還會因為別的什麼緣故了。當然,她不會在此問題上多糾結,咬牙站起身,卻並沒有邁開一步步子。

他清冷的眸仁不自然地掃過她的眉眼間:“我隻是。。。不想讓。。。這世間任何一個人成為第二個她,用著和她相同的方法死去。如果,我能回到五年前,她就不會死。”

在他的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種讓人難以察覺的哀歎。如果,終將是如果,終將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他即便用盡全部的血,換來的,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命。

在少司命沉默之際,有些話,他覺得有必要問她:“先前,你手掌心上的,究竟是什麼?”等那個圖案出現在吟霜手上時,已經暗得幾乎發不出光芒,才會讓陌辰誤以為那不過是一個隨著她生命而出現的胎記。

可如今,他的眼睛看到的事實卻足以告訴他,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胎記!根本就不是!和吟霜手心上一模一樣的圖案,他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正因為這所謂的同樣的圖案,他才可以確認,她和她,是以相同的方式。

“。。。。。。”手掌心上的嗎?上次在洞境,她的手掌心上,似乎見過一個綠珍珠圖案,當時的她還下意識的特意注意到了。隻是現在低下頭一望,無論是左手手掌心,還是右手手掌心,都是空白一片。每當她身體承受不住外力給他帶來傷害的同時,他都能夠條件反射似的意料到體內綠珍珠的爆發。可悲的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個失憶的人,對於很多未知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比如在她身體不適之時身體反而會自我反噬,手掌心上的綠珍珠突隱而現。她能記得的,就隻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