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很容易讓任何一個人再次失去所有方向,之後,恐懼感就會如狂風暴雨般突襲而來,防不勝防。折磨人的方法,尤其是折磨女子的方法,這真是極好的一個呢!何況這裏是仙族,如此對待一個外來求和的使者,那麼再強大的仙族會不會都不免攤上了卑鄙這兩個字呢?
“救我有人嗎救我啊”嗚咽聲越來越輕,確實抽泣的越發厲害,讓人的心值發毛。
這種鬼地方那麼偏僻,哪裏會有什麼人呢?她這是在絕望中還不死心的報上最後一次奢望。因為她還不想,還不想自己短暫的一生就這麼給毀了她還這麼年輕
“是你嗎,雲茜?”她在黑暗中發出這麼一聲,無疑是在給絕境中的她遞上哪怕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是再冷的語氣都可以聽出女子的關切,她不是個無情無義的,她不可能拋下她人生中第一個朋友置身事外。
是她?她來了?雲茜看到了希望,一般瀕臨死際的身體,霎時間又恢複了些許的力氣,在那無邊際的黑夜中,恍若間看到了,那明閃閃的光,那是他她的希望,唯一的光,喜極而泣:“紫衣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她哭的更凶了,可她總是堅強的,她一直也是認為她是最堅強的。
血族那麼困難的時候,連血女王都快覺得力不從心,隻有她咬緊牙關,安撫著血女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絕不輕易放棄。
可是誰又知道,那是她無聲的淚水偽裝出來的笑啊!
她是一個女人,她沐雲茜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再堅強又能怎樣?能撐下一切嗎?當塌下來的時候呢,她脆弱的肩膀也能扛得住嗎?誰能想到,如果隻是求和失敗也就罷了,可是到頭來呢?仙族人把她當成什麼?又把堂堂一個血族置身於何地?如此屈辱、如此不公,她雲茜在委屈又能些什麼呢?
“雲茜,你在哪裏?”
“我在這!我在這兒!”
“你別動,我來救你。”
即使周圍再黑,少司命不會迷失方向,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怎樣的,隻知道現在的她不怕黑。甚至,有她的黑暗中,總能看到希望的光。別人是白衣使,而她,卻是黑夜中的神。
“找到你了。”她握住雲茜無力伸起的一隻手,“你怎麼樣?”
她沒有立刻拉她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雲茜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爬起來。
知道那些沒有心的把她折磨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
“我我紫衣為什麼明明你抓住了我的手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渾身上下什麼感覺都沒有我明明記得明明記得他們把我的衣服剝了一層又一層我好髒我身上好髒可是我我感覺不到痛真的感覺不到痛紫衣拜托你幫我把衣服穿上好嗎”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少司命這才這夜光下看到了她滿是傷痕的身體,剛才的話,剛才她的每一句話,都砸向她的心髒,痛的人不是隻有沐雲茜一個。如果不是她在這兒遇到她,她怕是
可是,衣服呢?哪裏有什麼衣服呢?在她們的周圍,少司命摸到的,隻有皺巴巴的一團被撕扯得爛爛的衣服的碎片,那,就是她的衣服,那,還算得上是衣服麼?
是幫禽獸幹的,是他們想毀了雲茜,毀了血族嗎?一個時鳶還不夠,是不是要一步一步把血族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才甘心,才罷休嗎?人性,本就該是如此嗎?是啊,怕是仙族早就不想讓血族存在了吧?不光是仙族,怕是巫族、魔族,無一不想它滅亡的呢!
本來就是苟延殘喘,隻有女人撐下去的族,能撐多久?犧牲這些女人犧牲時鳶,犧牲雲茜,不過是想多一塊肥沃的土地罷了,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壯誌雄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