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裴,他,他是,他是……”不知道為什麼,向來也算幹脆利落的火琰,結結巴巴的,最後他深吸了口氣苦笑著說,“他是個登徒浪子,徒有其表,我不喜歡你和他走的太近,更不喜歡你嫁給他。但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幸福,阿裴,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每天都快樂。”
“會的。”裴玉鏘走了出來。
這時候,守在門口的侍從,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托盤中一壺酒和一個杯子。
門關住,裴玉鏘沒有立刻走,不一會兒,聽到裏頭的異想,就是火琰的身體倒下。
一杯毒酒,見血封喉,總算留了全屍。
裴玉鏘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一行清淚順頰而下。
裴依依本來就緊密關注著火琰的消息,在火琰身亡須臾後,她也飲下毒酒,緊隨而去。
裴玉鏘聽到此消息,麵容平靜無波。
當晚,裴玉鏘便來了蘇離風之處。
蘇離風眸子一亮,“阿裴,你終於來了。”
裴玉鏘點點頭道:“我不來,是不是你就永遠不走?”
蘇離風笑得風光霽月,“阿裴,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你怎麼知道我怎麼想的?”
裴玉鏘歎了聲,“那現在走嗎?”
“現在走?”
“要不然呢?你雖然有心在這裏等一輩子,但是有人覺得你多在這裏一天也是礙眼。”
子嬰皇位失而複得,異常珍惜。
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子嬰了,如今在權利的巔峰,也不會再懼怕任何人了,甚至包括慎國。
因為,他曾經一無所有過,所以最慘的結果也不過是一無所有。
他,輸得起!
這樣的人,便是慎國也不一定能勝了他。
可以預見,以子嬰的鐵血手段,南詔與慎國隻怕會有大戰,既然已經決定要戰,蘇離風這個太子,不會再使子嬰有所顧忌,甚至可能抱著斬殺他的心思。
然而要做明君,必是無情。
所以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蘇離風握住了她的手,“你呢?走嗎?”
“你說呢?”裴玉鏘婉爾一笑。
蘇離風精神一震,緊緊地擁住了她,“走!”
……蘇離風早就做了走的準備,所以他們出宮還算是順利,隻是還是低估了子嬰的決心,子嬰居然派出一千鷹衛,急追不舍。
一路的追逃,至白狼灘時,二人已經渾身浴血。
二人已經筋疲力盡,但是離援兵還是有段距離。
裴玉鏘忽然停住了腳步,道;“你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
“你若活著,我就能活。你我若一起被俘虜,死路一條。”
蘇離風也知道,裴玉鏘的判斷必是不錯,終於咬咬牙道:“好,我會來接你,你要等我。”
“好。”
二人緊緊相擁,蘇離風的吻突如其來,又深又長,分開的時候,如同是將自己的身肉剝離骨頭……
“阿裴,我一定會來接你的,你一定要活著。你若先死了,我必血洗南詔,想想你一直以來護著的家國和百姓!”
他知道,隻要她想活,一定能活下去!
他太了解裴玉鏘了,所以她隻能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