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幹什麼呢?這些‘自由、平等’把你鬧的,整茶不思飯不想,不管什麼社會,這人得活下去!”林野著有些輕怪地道:“一個女孩子家,撰什麼稿?搞什麼輿論宣傳,那些國之大問題,更不是你們這麼搞就能搞出名堂的。再,袁世凱這一死,時局更是混亂,你們那些含沙射影的話,早晚得出事兒!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自由了!”
林憶猶若罔聞地在那兒一聲不響。
“我話你聽見沒有?”林野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林憶麵前的碗碟,“還有,前和你的那件事兒,我可是和人家約好的,這回你再來個不見人影兒,我什麼都不會饒了你。”
“爸,世上有沒有像你這樣當爹的,恨不得一時把女兒嫁出去,隻要女兒一沒嫁出去,你就看什麼都不對。”
“你的是什麼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為父盼著你嫁一個好人家是經地義的事兒。你一沒嫁出去,為父的任務就沒有完成,也沒法向你媽交待!”
“爸,您別把問題想的這麼嚴重,其實婚姻隻是一種結盟關係,哪女兒想通了,自然會順了您的心意。”
“你什麼?什麼結盟關係?你竟然把婚姻當兒戲!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爸,您別激動!您聽我,其實婚姻真的是一種結盟關係,隻不過,有點複雜而已。想想看,”林憶著,微閉起雙眼,“一對即將結合的男女,在牧師莊嚴的祝禱中,有沒有點像誓盟立約?您且聽聽:某某先生,你願意娶某某姐做你的妻子嗎?不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永遠愛她嗎?某某先生信誓旦旦地承諾:我願意。某某姐也這麼。而事實上,他們有幾個直到永遠的?大多數都撕毀了盟約,中途下了車。而那些沒有下車的,十有四五都暈得七葷八素,還有翻江倒海的。”
“你這些都是什麼論調?”林野有些氣,“照你這麼,這結婚都是上差了車?”
“爸,我沒有那麼,我的意思是,結盟不能急於一時,要考察清楚,也是為了避免少下車或者不下車!”
“你……”林野有些語結,許久才道:“什麼時候我能……”
“什麼時候您能給我的思想動一次手術呢?”林憶得勝地笑道:“我看您燃眉之急的病人不是我,而是您的寶貝學生。”
林野一驚,“濃兒怎麼了?”
“他沒怎麼的,隻是他製造意外的功夫越來越強了。爸,您還不知道,他已經失蹤很長時間了,十幾音信皆無。”
“音信皆無?”林野低語重複了一句,腦子裏卻急驟閃現出王荻的身影。上陣子,黎氏碼頭開張,不可思議的是:黎氏竟然給他送來了請柬。雖然不熟,但礙於麵子,他還是去參加了晚宴。也不知為什麼,那個王荻對他特別照顧,還談起了黎、梅兩家競買青玉瓶的事兒,著著就聊起了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