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老爺他、他當年強奸了易濃他娘,唯恐事情敗露,派、派老奴去東北殺他,誰知、誰知就要得手的時候,卻衝出來一夥蒙麵人……”
馬向遠當夜的話,就像刻在黎雨的腦海裏,怎麼也揮之不去。幾沒去夢家了,聽,夢衣大鬧警察廳,又有一夥人,幾十號人大鬧警察廳,逼得夢伯父,不,夢長官不得不將此案詳查再議。
夢伯父?從那一刻起,他再也叫不出來了。不是他殺了人反而嫁禍於人,而是,他強奸了易濃他娘。不知為什麼,當夜他聽到此話時,他的心都有些痛。夢衣過的,裳兒的奶娘是個奇女子,她不但懂花,還懂藥,更重要的是,她還懂得它們的習性……
夢老爺,他這個在內心一直很敬重的夢老爺,他不但殺害了易濃的娘,還親手摧毀了他的女兒——夢裳!
不知什麼時候,他把這兩個女人連在一起。但他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正在不停地走向恐懼,他不知,他在怕什麼?可是,他就是怕,尤其是看見王叔叔更加頻繁地去爸爸的書房……
“少爺,夢少爺來了。”
“夢衣?”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有點不想見他,也不出什麼理由。他知道夢衣是正直的,他不該因為他的爸爸而冷落他,還沒思考好,夢衣已闖進他的臥室。
看得出來,夢衣也有點不像以往那麼興致盎然,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有點臉紅地走至他的麵前,“黎雨,很抱歉,那晚……”
“住口!”黎雨怒吼了一聲,突然被自己的舉止驚得有些愕然發怔。
“怎、怎麼了?黎雨?”
“我……”黎雨有些無從解釋地倒在床上,許久才坐起來,有些歉意地看了夢衣一眼,“你,找我有事兒?”
如此突發的情況,如此生疏的話,夢衣什麼也有些難以消受,“黎雨,我告訴你,那晚我有多後悔把馬管家帶走,因為,他悔了我最後的夢!爸爸,那麼齷齪,他竟對奶娘……我恨不得殺了他,可是,他畢竟是我的爸爸,你叫我怎麼辦?”
“夢、夢衣!”黎雨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不起,我、我好像突然很難接受一些事情似的。好了,有什麼指教?”
夢衣強顏地笑笑,“警察廳撤了令,我很想出去透一口氣。”
“好!”黎雨點了點頭,“我們去喝酒。”
二人的車駕剛停在酒吧的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黎雨的注意。“納爾斯?”
“納爾斯,他在哪兒?”
“剛進去。”二人著先後下了車。
“就是你的那位對梅姐不知難而退的英國人?他進去了?”
黎雨點了點頭,“不錯。”
“我去會會他!”夢衣著,衝了進去。
“喂,夢衣,用不著那麼恐慌,梅姐對這位納爾斯先生沒感覺,你也知道。”黎雨吼了一聲,隨後跟了進去。“人呢?”黎雨咪著雙眼逡巡著,在往來穿梭的人群中尋找著……“梅警誌?”一個相對幽靜的角落裏,梅家兄妹二人正在那兒無聲地坐著,當然,隻是轉瞬的功夫,納爾斯便手捧玫瑰,極盡浪漫地走至近前,後麵還跟了兩個吉他手。
“納爾斯先生,”雨茜顯得有點不耐煩,“您不是,知道表哥在哪兒嗎?”
“看那樣,這納爾斯先生為了追這位梅姐,還真絞盡腦汁。”黎雨暗暗地道,找了一個位子。
“是啊!”警誌禮貌地站起身,“納爾斯先生,我們很想知道表弟現今在哪兒?如果您真知道,還望告之。”
“梅姐——”一聲低語,夢衣緊急地停住了腳步,他看了一眼閃在一邊的黎雨,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梅氏兄妹,不由得有些莫明其妙地坐在他的身旁。
“梅先生,”納爾斯笑了一下,“我用上帝的名譽,向您保證,易先生,他在我一個朋友的家裏。”
“納爾斯先生,”警誌回頭看了一眼雨茜,“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我表弟在你朋友家,的確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警誌,不要信他的!”夢衣吼了一聲,人已走至近前,“納爾斯先生,您的慌話隻能騙騙孩,或者你自己。”
“你是誰?”納爾斯有些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