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賀毅林在自己宅院裏,沒有去青林別院,他的夫人也在,賀毅林老婆身體不怎麼好,一對兒女都在外地,當差的當差,嫁人的嫁人。
知府大人的宅院很大,房屋十多間,最裏麵是會客廳,施韋趕到的時候,剛好湊足四個人。
賀毅林,文宇,王慶豐,施韋。
賀毅林家裏,付玉珍一般不來,因為女人的性敏感,她還是有些擔心,怕被他夫人發覺什麼。
四人進了房間,擺好牌九。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鬟給四人了茶,然後就出去給賀毅林夫人揉腿。四個大男人坐下後,屋裏立刻就騰起了一團團煙霧。
“聽那個董長順,準備在今晚上搞大動作?想要一舉端掉太平團那些雜碎,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內務學士文宇扣了扣煙灰,一邊摸牌一邊道。
施韋就點點頭,道:“你也聽了?他玩的可是高深莫測。”
“哈哈……”幾個人就笑了起來,賀毅林沒有話,臉上卻也能看到輕蔑的笑容。
“這回讓他們碰個灰頭土臉,聽太平團那些雜碎可是有火銃的。”施韋拿著牌九,望了賀毅林一眼。卻見賀毅林臉上那輕蔑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這次做對了。
王慶豐道:“你這個典史不在場,他也能做主?”
“他派人來給我呈報過了,我讓他自己拿主意。”施韋翻出一對梅花。
“人家可是立功心切呢!想把塘平府一口吃下來。”該賀毅林摸牌了,文宇本來想叫一把,看到他伸手,文宇就縮了回來。
幾個人笑笑,根本就不當今晚上是回事,幾個人都不相信,徐茂先憑著區區一個董長順,就能掃平這些塘平府的地頭蛇?不可能的事!
所有人都這麼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要是萬一有捕快在行動中出了什麼人命,董長順這個捕頭,恐怕也就做到頭了。
隻要一出事,他們就可以將矛頭指向徐茂先,急功近利,不考慮實際後果,起碼是一個失職之罪。
望雲軒的包廂裏,封建興和黎濤正喝著酒,低眉順目的交談著。因為兩人所談的涵蓋官場的事,所以連花姐都沒有叫。
黎濤端起杯子與封建興碰了一下,道:“我覺得徐茂先還是嫩了點,不見得能鬥得過賀毅林這隻老狐狸。上次的內參堂議,隻不過是碰巧罷了,那些人不見得與他有什麼來往。”
“不管鬥得過,還是鬥不過,讓他們自相殘殺去,我們看看就得了。”封建興蠻有意思地看著台上的戲文,這包廂麵向樓下的戲台,隔著木欄就能看到外麵戲台上的表演。
兩人都是這裏的貴賓,能享受到這裏的頂級花樣。
“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急功近利。想一口吃個胖子,等到老了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了。”封建興一邊喝酒,一邊慢理斯條地道。
“你,他能不能搞掉施韋?施韋這個家夥也真渾,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對著幹,嗬嗬。”黎濤笑了笑,看著封建興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朝戲台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