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庸這段時間一直躲在沛城,白就呆在客棧裏,晚上才出來逛逛。因為捅了徐茂先那事,塘平府捕快查得嚴,他也不敢過於拋頭露麵。
後來聽到有人,徐茂先竟然是贛西巡撫司的兒子,黎庸就感覺到事情玩大了。這個徐茂先,遠不是韓平那般好對付,隻好自己這輩子都回不了塘平府了。
當初要是知道徐茂先的背景,黎庸也不會這麼莽撞,隻是事已至此,後悔已經沒什麼意義。
在沛城的日子裏,雖然有秦壽和鄒富這些人罩著,他還是覺得隱隱不安。憑秦壽的實力,雖然在沛城這幫衙內裏是呼風喚雨,但真與徐茂先較量,隻怕也難以抗衡。
尤其是知道徐茂先的真實身份之後,他更加不敢在這裏再呆下去,畢竟這荊州之地,距離贛西並不遠。
剛才急忙叫鐵疙瘩離開,也是因為剛剛接到消息,聽塘平府捕快已經追到了沛城。黎庸就擔心,會不會被他們查到什麼?萬一鐵疙瘩出事,自己也會很麻煩。
黎庸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消息來得太晚,董長順他們早在鐵疙瘩住的客棧布控了多。隻待黎庸和鐵疙瘩碰麵,將兩人一舉抓獲。
然而,黎庸遠遠沒想到的還在後麵,這個消息也是董長順故意放出來的風聲。因為他們來沛城潛伏了七八之久,居然沒有看到黎庸的影子,於是就來了招打草驚蛇。
黎庸果然中計,立刻就叫鐵疙瘩離開現在的地方,準備去外麵躲躲。哪知道董長順他們早就守候在那裏,既然等不到後麵的狼,就先將鐵疙瘩給抓了。
鐵疙瘩的姘頭,破解了箋條上的暗語,回複時跟黎庸撒了個謊,兩個人剛剛出來,正在一家叫城關客棧的地方落腳,鐵疙瘩在睡大覺。
沒有遇到塘平府捕快,黎庸這才放心了,收了箋條,他就躺在床上向窗外望,一個女子披著浴巾從屏風後出來,靠在黎庸的肩膀上抱住了他。
黎庸淡淡地了句:“幫我揉揉這肩膀,這幾酸痛死了。”
那女的也沒什麼,雙腿盤起來,給黎庸做起了推拿。
另一頭,董長順拿過那女子手裏的箋條,朝四個手下道:“把人先押起來!”
兩名捕快押著鐵疙瘩上了馬車,另外兩名就上了那鐵疙瘩的馬車,一行人又回了沛城城內。
剛才在路上,根據董長順對鐵疙瘩的審訊,隻知道黎庸還在沛城,但具體在哪個位置不清楚,每次都是黎庸主動聯係他。
這麼來,要找黎庸這人又難了。
這麼大的一個沛城,鬼知道他躲在哪個位置?在沛城呆了這麼多,要是抓不到人回去也太沒麵子了。
董長順就琢磨著這事該怎麼落實,就在這個時候,鐵疙瘩又有信鴿來。董長順看了一眼,把箋條交給鐵疙瘩。
“如果你能把他叫出來,我可以讓你免於死罪,孰輕孰重自己看著辦。”
“騙鬼去吧!”鐵疙瘩才不相信董長順的話,這家夥耍賴,剛才明明兩個人單挑,結果打架的時候,他們就一夥人全部上了。
這個時候,鐵疙瘩倒是知道,反正橫豎是個死,進慣了牢房的他,對捕快這一套看得很透切,見鐵疙瘩不搭茬,董長順就叫那女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