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正想著怎麼亡羊補牢,但又怕徐茂先嫌自己多嘴,自作聰明。方俊明白了這個問題後,心裏患得患失,有些忐忑不安。
“許州令去國子監有多久了?”徐茂先終於開口了,方俊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回答道:“三個月,馬快回來了。”
徐茂先喝了口茶,有點等待方俊繼續往下的味道。
方俊猶豫了一下,立刻補了一句,道:“現在州令衙那邊的公務,暫時由排位第一的左州卿秦震海接管,不過……”
方俊了句,又停下了。
徐茂先皺了下眉頭,他最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的,要,不不要提出來,但是不過的,聽得很令人反感。
方俊本來是試探的意思,見徐大人皺眉頭了,立刻接下來道:“州令衙的幾個左州卿,都對秦震海頗有成見,暗地裏不怎麼聽招呼。”
“你把這個秦震海的履曆給我拿來!”
此刻,時間已經到了申時末,徐茂先全然沒有留意到快下堂了。方俊本來想提醒一句,但又怕徐茂先反感,因此他立刻放下手的書,跑去找秦震海的履曆。
等方俊走了之後,徐茂先才看了下色,竟然快下堂了。
今是自己來江州的第一,江州的武百官,好像不大歡迎自己這個不速之客。又或者,大家彼此都不熟悉,故此大家都用一層厚厚的偽裝保護著自己。
初來江州,徐茂先當務之急,是要熟悉,了解這些人,才能調動驅使這些人。知己知彼,這一點不論是在戰場還是在官場,同樣適用。
方俊找來了秦震海的履曆,來到徐茂先跟前,翻開本子要念,徐茂先了句:“你先回去,我自己看看行了。”
方俊還道徐大人對自己哪裏不滿意,心裏有些發慌,急得臉色發紅。“沒事的,我可以留下,以前也經常忙到後半夜。”
徐茂先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當下也不解釋,隻是從方俊手接過履曆慢慢地看了起來。
看到他這樣子,方俊越發從心裏感到有些發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徐茂先也是故意考他的定力,便不理他,繼續認真地看著秦震海的身家背景。
……
徐茂先看到最後,親屬這一頁,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名字,秦漢生?
這三個字躍入徐茂先眼裏的時候,徐茂先眼皮跳了一下,他居然是荊州鐵筆秀才秦漢生的親哥哥!
這一發現,讓徐茂先有些欣喜。
看完秦震海的履曆,發現方俊還站在那裏,徐茂先合本子夾站起來。“下堂!明記得把這裏的東西整理一下。”
這句話給了方俊很大的鼓舞,徐大人讓他明將這裏整理一下,無形傳遞了一個信號。
至少他暫時不會找新的主簿來替代自己,隻要跟在他身邊呆個一段時間,哪怕是半個月也好,兩人關係近了,算他再換主簿的時候,應該也不會把自己丟去坐冷板凳了!
方俊的喜色,被徐茂先看在眼裏,他在心裏暗道:安排你一點事,用得著高興成這樣?很快他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成為了掌握別人命運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