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龍理解了徐茂先的意圖,他似乎也在暗示,自己要實現一個宏大的夢想。隻是他沒太明白,王華龍也不好妄自猜測。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王華龍還是挺佩服他的。
一個年輕人,能有這種魄力,就算是許淩峰,也是萬萬不及。想到許淩峰,王華龍就有些不屑。不過,許淩峰這人也有個優點,隻要收了你的錢,絕對幫你辦事。
江州城裏,很多的官吏富得冒油,不用,自然是下麵的商行、工坊孝敬他們的。但是許淩峰他不像有些人,起話來下無敵,做起事來無能為力。
跟新知州談過之後,王華龍才發現自己的渺,華龍商行這種老是動不動用搬遷來要脅江州城官府的做法,的確有些過份,而且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商人的本質,就是追求最大利益,事實上,有幾個商人在正兒八經的場合下,問心無愧地做事?哪一次成功的背後,沒有幾個不光彩的亮點?
病態,隻能這是一種大明朝興起所帶來的一種病態。
王華龍在想,商人再可惡,也不過那些黑心的貪官,他們能昧著良心,把商賈們捐給災區的善款,據為己有。
到底誰比誰黑?世人心裏自有分曉。
王華龍與徐大人交談過後,他就下了決心,把商行內部好好整頓一下。沒想到陷入了僵局,匡衛這畜生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
唉!自己的舅子都靠不住,還能靠誰?
王華龍歎了口氣,發現手裏的煙袋什麼時候已經熄了。
現在要尋求突破,先得把他們這些人手裏的股權收回來,這是一筆不的支出,王華龍下午叫隨從算過了,將近二十億白銀,匡衛一個人就占了兩成多。
搞定這二十億白銀,商行下一步該怎麼辦?
必須有一個新的方案來刺激一下貸票價值,否則繼續這麼低彌,肯定不是辦法。
華龍商行外人看起來很威風,堂堂的湖廣名商行,可是內部問題,隻有自己才知道。否則你以為那些人傻,能賺銀子的事,他們會把股權讓出來?
王華龍躺在軟塌上,神情沒落,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女兒王穆蟬走過來,問道:“爹!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那個徐茂先,逼你做出什麼為難的選擇了。”
“別瞎,是我自己失策,怎麼都沒有算到,你舅舅在這個時候反水,打亂了我的全部計劃。”
王華龍看著女兒,道:“穆蟬,現在商行到了關鍵時候,我看有必要聯合外家了。”
聯合外家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案,隻是哪來這麼多銀子?沒有幾十億白銀投入,貸票恐怕也拉不起來,而且要有一個很好的借口。
王華龍此生最以為傲的事,就是創造了華龍商行,終於讓它成功打出名堂。另一件事,就是擁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兒。
王穆蟬是王家的獨生女,一直被視為掌上明珠。今年二十四歲,嶺南行都司秀園的大才女,也是年輕一代中的驕驕者,現在王華龍夫人在嶺南分行,掌管著與西洋人的業務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