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念堂誤解了,謝鄭言並沒有幫著誰的意思,這是正常的思維。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謝鄭言也缺乏關注,他們都把心思,放在發展中的州城上,那些排在末尾的貧困地區,最容易被輕視。
行都司的地方大員同樣需要政績,謝鄭言也想著在這個位置上,再進一步,隻要踏進了京城任職,他這個年紀簡直就如初升的太陽,前途一片大好。
因此,朱琰秀現在的江州城,成了他們最關心的地方。
當然,關注江州的時候,不免令人想起徐茂先這個人,如果沒有他的話,江州不可能如此速迅速擠身進入湖廣大城的行列。
挨了嗬斥後的兩人回到化州,宋念堂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徐茂先在堂議上又一次敲打了督察府。
“你們督察的公務不能太被動,太被動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督察的公務職責是怎麼規定的,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吳青宗事件,你們就沒有一絲內疚?今挨批的是我和宋州令,但我和宋州令代表著你們在坐的這些人,行都司不會指著你們的鼻子罵人,但我會!”
徐茂先完之後,在座的人都覺得一股無由的壓抑。
大多數人覺得,吳青宗跑了也好,徐茂先和宋念堂挨批也好,跟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因為那不是他們的職責,他們也沒有責任,督察府倒是在這次堂議上,被狠狠的批了一番。
他們隻擔心的是,徐茂先會不會借著這事件,對化州班子進行整頓,切查。
彭永年事件,鄭誌焦事件,大家曆曆在目,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就已經被查了,麵對的將是無窮的牢獄之災。
估計彭永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徐茂先,一來就把他給查了。其實,督察府要盯一個人很簡單,從一頓飯,甚至一枚扳指等等都可以入手。
但是化州這地方,用他們自己的話,這麼窮困的地方,如果不貪,不索拿卡要,他們的生活就沒法保證。如果一個當官的,還不如一個老百姓,誰還當這官?
有幾個人真正為朝廷效力,就算有人喊著一切為大明為百姓,心裏實際上在喊為金子銀子賣命。
這年頭,有錢人穿金戴銀,麵對這種無窮的誘惑,你忍得住嗎?
現在,既然你手裏有了權,你自己不主動伸手,想當清官。可人家硬是把銀票往你袋子裏塞,把美女往你懷裏推,你還能忍得住?
另一個令這些人墮落的原因,家裏的一到四五十歲,哪怕再漂亮的花也經不起時間的調謝,家裏的女人很快就變成了黃臉婆。
有人過,不管是什麼年齡階段的男人,永遠都隻會喜歡二十來歲的女人。
因為在二到三十歲之間的女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的主角,隻有她們能有資格站在這個舞台的中間,她們才是表演者。
當男人到四十歲的時候,正是如狼似虎,而自己家裏的女人,卻已經到了退居幕後的年紀,於是一些人紛紛禁不起誘惑,一個個被拉下水。
隨著時間的遷移和新政開啟,這些漂亮的姑娘們也放開了,品德和才學不再是他們衡量男人的重要標準,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道,穿金戴銀才是富貴的象征,誰不喜歡紙醉金迷的日子?誰不喜歡花酒地的歲月?